不是皇后,只是玩物。
“妾身无所谓自己在陛下心里是什么,妾身只要来到这儿就满足了。”
“神乐真寻,你就那么想当朕的皇后么?”
这个问题她当年没有回答他。
因为她想当的不是他的皇后,她只是想站在更高处,看一些风景。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她站得还不够高。
“我真看不懂你这个女人。”
白发男人低沉的声音将她拉回到现在。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的命?”他问她,“所以你当年杀了我?”
“我不想要任何人的命。”她平静地看着他,“我只不过会踢开挡在我脚前的小石子罢了。”
“居然说我是小石子。”他不怒反笑,“真有你的神乐真寻,我很好奇你还能保持这份从容到多久?”
她低下头,几不可闻地轻喃:“直到证明我无辜为止。”
然而他并没有听见她这句话。
仿佛厌倦了和她继续拉扯,他慢悠悠地说:“其实我带了惊喜回来给你。”
“是吗。”
“你不问问是什么惊喜么?”
“就算我不问,你一会儿也会告诉我吧?”反正她不认为还有什么“惊喜”能够让她感到意外。
“不问就不问吧。”他倒是很好说话,“不过我想你一定会喜欢我准备的‘惊喜’。”
语罢,他转身朝疑似洞口的方向走去。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阴影里,她试着动了动手腕,很遗憾,她无论是用全力还是巧劲,都没办法挣脱开手腕上的束缚。
真糟糕呢。
她想。
上次遇见这样的困境是在什么时候呢?好像是问天鹰亲率禁卫军闯入她在的行宫,控制住她的时候。那一刻她就清楚神乐一族败了,败得很彻底。
“‘母后’,劳烦你交出玉玺。”
一身盔甲的问天鹰站在她身前,森冷的剑尖直指她的咽喉。
然后她说了什么?
啊,她想起来了。
坐在软榻上的她,仰起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笑着问他:“你的丞相在哪儿?”
比起玉玺,比起自身安危,她似乎更在意杜绝的去向。
但这并不是出于爱,她那时候只是想打探他们的行动。
而问天鹰也没有隐瞒她:“丞相去‘请’你的弟弟了。”
听到问天鹰的回答,她沉了沉眸光。
问天鹰或许不知道,永远也不知道,那一天差点将她逼入绝境的人不是他,而是杜绝。
所以现在的情况应该比那一天还稍微好些。她刚在心底安慰完自己,“柳护卫”就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还押着一个“惊喜”。
当他把那个“惊喜”推到她面前,当她看清“惊喜”的容貌后,她露出了十分微妙的神情。
因为这个“惊喜”不是别人,正是杜绝。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她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他,后者也紧紧盯着她。
“还能因为什么。”回答她的人是站在不远处的白发男人,“当然是为了找你,然后被我暗算了。”
杜绝没有反驳“柳护卫”的话,算是默认了“暗算”一说。
“你这都能被暗算,亏你还是南国第一聪明的男人。”她忍不住出言轻嘲。
“是,如果我够聪明我就不该来找你。”他也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也许你只是想和他私奔呢,我出现反倒是打扰你们了是吧?”
“私奔?”她举起自己被锁住的双腕,“你看我这样子像是私奔吗?而且就算是私奔,我会选择他?”
她忽地把矛盾对准一旁看戏的白发男人。
“他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突然被排除在她喜好范围外的白发男人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他还没提出抗议,杜绝就抢先开口:“谁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喜欢你啊!”她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然后她又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略微僵硬地转移话题道:“我是说以前喜欢过。”
“那现在呢?”他凝视着她的双眸,哑着声追问。
“现在……”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啪啪啪”的鼓掌声打断。
“柳护卫”一边鼓着掌,一边笑眯眯地望着她:“你确定要当着朕的面儿偷人吗,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