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刘泽清心神不宁,竟直直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这动静实在太大,江清淮都被吓到了,但好心的他立刻回神,朝刘泽清伸出手来,语气柔和,笑容和煦:
“你没事吧,摔疼了没?”
“没……没。”
刘泽清却不敢看江清淮,也没有去握伸向他的手,反而手脚并用地朝后缩,结结巴巴:
“我……我没事,陛……陛下,我……”
“你躲什么?”
江清淮仍旧挂着微笑,盯着刘泽清。
“朕如此为你费心思,你难道要拂了朕的好意不成?”
“表哥!”
刘泽清突然打断江清淮,眼圈通红,呜呜哭出声来。
“表哥你别这样,呜,真的,我求求你,你别这样,我……我害怕,呜呜,我害怕。”
江清淮停下步子,看着兀自痛哭的刘泽清,轻嗤一声:“这么不经逗。”
RMB很无语:“换我,我也要哭了。宿主,别玩了,快办正事吧。”
江清淮不免有些可惜,不过还是收敛了神色,他蹲下身,看刘泽清哭得可怜,语气却很凶:“别哭了!”
刘泽清立刻停了声音,无意识瞪大眼睛,可怜兮兮看着江清淮。
“擦擦脸先。”江清淮有点无语,“这差事不是也没落你头上吗?现在就哭鼻子,算什么男人……”
刘泽清委屈地直点头:“陛下说得对,这差事……我办,办不了。”
不管是入宫当妃子,还是先被抄家再入宫当妃子,他都没有办法接受啊!
虽然表哥长得很好,但他……他真的只喜欢女人啊!!!
“你为何办不了?”江清淮冷下声音,“也要拿年龄当借口搪塞朕不成?”
刘泽清连连摇头:“不是,不是。”
“那就是能办。”
“不能,不能。”
“不能?”江清淮眯起眼睛。
刘泽清不敢说话了,只怯怯地打量江清淮,好半晌,憋出一句:“能不抄家吗?”
“嗯……”江清淮做出一副为难模样,“若是你做得好,也不是非得抄家,但是……”
“我会做好的!”
刘泽清坚定道:“就算是整日整夜不合眼,去矿场和劳役们同吃同睡,也一定会做好的!”
“好啊。”
江清淮轻笑一声,对刘泽清很满意:“表弟为朕殚精竭虑,朕心甚宽,不如即刻入后宫,就封个……”
“不不不不不不不!”
刘泽清几乎尖叫着拒绝:
“陛下,我不需要,不需要什么奖赏,这都是我作为臣子应做的,都是应做的。”
江清淮不由长叹一声,可惜极了:“奖赏今后再议也无妨,但若是出了纰漏……”
“不会的,绝对不会!!!”
刘泽清比起三指,对天发了一番毒誓,小嘴叨叨了好一阵。
江清淮蹲在他面前,腿都麻了,刘泽清才终于说出重点:
“能不能……不入后宫?”
“看你表现。”
虽然江清淮一开始只是扯谎哄人,但都不乐意入他后宫这事其实也打击人的。
江清淮缓缓起身,不再理会刘泽清,自顾自去吃早膳。
刘泽清看出他心情不虞,却也不敢多说,在地上坐了一会,才想起请辞。
他结结巴巴,含羞带怯,小声问:“陛下,我能走……了吗?”
江清淮瞥他一眼,微微点了头。
刘泽清立刻如蒙大赦,拨腿就跑。
看得江清淮都忍不住怀疑自己:“难道和我搞基真的这么可怕?”
不过他也没叫住刘泽清,等早膳后,去了一趟太医院。
裴牧在宫外替他忙活肥皂的事情,江清淮在宫内也不好意思摆烂,还得尽早把肥皂厂的工人培养出来。
苏有道其实早就把可以辞退的人员名单递到江清淮书案上了,但因为肥皂厂暂未开业,江清淮实在没地方安置他们。
但见识过京城的地价后,江清淮觉得,后宫那些每日忙活着无用功的人员完全可以直接叫来做肥皂。
一来宫里地方大。
二来宫里人手足。
三来挨着太医院,也方便后期研发新产品。
太医院里那么多太医,日日就围着他这个皇帝打转,看着忙忙碌碌,其实平常也就是做些晾晒药草的活儿。
有这功夫,不如研发点产品造福人民。
江清淮找来太医院院首,同他说明自己的打算。
此人名叫张阳德,如今已六十有二。
虽然现如今是太医院之首,但却是太后驾崩之后刚当上的,还是因为其他德高望重的太医多半死的死、跑的跑,只剩下他这个老骨头一马当先。
以往他在太医院,是最没存在感的,所以才有些功夫来琢磨精油这些看起来闲情逸致的小玩意。
那天给皇帝看病,也是顺手拿了自己做的东西,实在没想到还能入江清淮的青眼,让皇帝亲自来寻他说事。
“陛下!”
张阳德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只会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