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府里的苏净漠眼瞧着雨越下越大,却还不见她回来的身影,不禁内心万分焦急,随后撑着油纸伞出了府,满眼担忧地在街上找寻着她。
他总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对劲,他虽然听她的话在府里等她回来,可心却一直悬着,总是静不下心来。
在酒楼附近没多远的地方,他总算看见了她的身影,见她一个人站在屋檐下孤寂地抬头望着天上的雨,他不禁满眼焦急地跑到她身边为她撑着伞,关心地问道:“羽姐姐,你怎么了?”
见她身上淋到了些雨,他立马从衣袖里取出丝帕,满眼心疼地为她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她望着为自己撑伞的他,不禁内心一暖地轻轻笑了笑,随后紧紧抱住了他。
他闻到了她身上浓浓的酒气,不禁满眼担忧地问道:“怎么喝酒了?”
“漠儿,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她语气伤感地轻声说道。
有他在,总能令她内心的痛苦减轻几分,对未来日子的期许多出几分,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吧,至少将他送来了自己身边。
“我们先回府吧。”他随后一边撑着伞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回了蓝府。
回到她房间后,她因醉酒加上淋了些雨,脑袋昏昏沉沉的,一个没站稳便跌倒在了地上,他慌忙与惠儿一起将她扶到了床上躺着休息。
“惠儿,你快去煮一碗姜汤。”他吩咐道。
“好。”惠儿立马小跑着去了厨房。
他见她身上的衣服有点湿了,于是在她房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又命侍女打了盆热水进来,随后他亲手脱下她的衣服,帮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细心地用丝帕为她擦拭着脸颊。
此时,惠儿将热腾腾地姜汤端来了。
他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将她从床上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随后接过惠儿手里的姜汤,一勺勺吹凉了些后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了。
他怕她淋了雨夜里会发烧,便留在了她房里守着她,他脱了鞋子,躺在她的身边轻轻抱着她,每隔一段时间便伸手触碰下她的额头,见额间温度正常才放心地抱着她闭上眼睛稍微眯一会儿。
此刻的她又梦见了自己小时候被人关在地牢里的那段日子,她不禁语气害怕地喃喃唤道:“爹爹娘亲,快来救我。”
他听到她不安的声音后立马醒来,见她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不禁满眼关心地出声哄道:“妻主,我在这儿呢。”
“疼,好疼……”她神情痛苦地说着梦话。
“妻主,妻主,没事了。”他紧紧抱住她,企图用自己身体的温度让她在梦里感觉到一丝温暖,从而摆脱噩梦。
许是他温暖的拥抱真的起了作用,她没多久便从噩梦中苏醒过来了,她伸手轻轻抱住他。
“你刚才梦见什么了?”他满眼关心地问道。
她神情忧伤地沉默了会儿,随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小时候我被人抓走,她们对我下了毒后把我关在地牢里,我昏昏沉沉地睡了几日,后来我爹娘找到了我,帮我解了毒。”
“那年你几岁?”他轻声问道。
“六岁。”她如实答道。
闻言,他的眼眶微微一红,随后满眼心疼地紧紧抱住她。
六岁,本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她却经历了那样的事,那时候的她一定很绝望无助。
那些人怎能如此狠心地对待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他回想起刚才她做噩梦时痛苦的神情,不禁内心隐隐作痛着,她在梦里都那么痛苦,那个时候的她又该有多痛?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是如何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熬过那几个痛苦的日夜。
“你之前总是饮酒助眠,是因为经常做噩梦吗?”他语气担忧地问道。
她的酒还未醒,脑袋昏沉沉地轻轻“恩”了声。
“那你今天又是为何饮酒?可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能告诉我吗?”他轻声问道。
她沉默不语着,随后翻了个身,将他抱在怀里,低头吻着他的唇。
“妻主……”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霸道的吻咽了回去。
良久之后,她抱着他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他被热醒了,醒来后他才发现她的身体滚烫,额头也很烫,她发烧了。
他立马穿上衣服起身,让今夜在房外守夜的侍女速速去请大夫。
大夫开了几副药,侍女煎好药后,他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时不时地为她替换着额间用冷水净泡过的降温用的丝帕,他满眼担忧地坐在床边守着她,一刻都不敢睡着。
此时,昏睡中的她喃喃说了句话,她的声音极轻,因此他没有听清楚,于是他俯身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仔细地听着。
“杨子微,你不许死,杨子微……”她神情痛苦地低声说着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