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深深烙进时繁眼底,时繁看着庭临修,眼睛红得可怕,他身体里的每一颗细胞都沸腾了,疯狂叫嚣着让他上前:杀了他!杀了他!
或者把他关起来,砍断他的手脚,让他哪里也去不了,那双眼睛只能看着他,下面的东西如果不听话也可以不要,只要没有了那个,自然也断了念想。
时繁理智全无,刚想要冲过去,就有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一只手臂环住了他的腰,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可怕力道硬把他拖了出去。
时繁挣扎起来,手肘用力往后撞,能感觉到手肘撞到柔软腹部的触觉,但背后那人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时繁就这么被拖着离开了房间,然后被拽进另一个房间。房门关上,时繁终于挣脱开来,转头就是一拳,砸在一张帅气的脸上。
“你找死?!”时繁双眼赤红,表情可怕得像是要吃人。
司禹靳用手碰了下被砸的脸,嘴角裂了,渗出殷红的血来,但他还是依旧堵在门口,双目沉沉盯着时繁,说:“你冷静一点。”
时繁现在哪里冷静得下来,就要冲出房间,偏偏司禹靳还堵在门口。他一把拽住司禹靳的领子,想把他拉开,但一下没拽动,只能骂道:“滚开!不然杀了你!”
司禹靳分毫不让,看着眼前宛如凶兽一般的时繁,只能尽力劝阻:“你现在过去会把事情闹大。”
“那关你什么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但不管时繁说什么,司禹靳都不让。时繁耐心全无,对着司禹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毫不留情,边打嘴上还不停骂着:“我让你滚开你听见没有?”
时繁疯了一样,完全没有收住力道。司禹靳在挨了两拳后,抓住时繁的双手,利用身体的重量,把他死死压制在墙上。
“滚开!”时繁气疯了,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跟司禹靳在这里纠缠,他现在只想要弄死庭临修。
“在你冷静下来之前我是不会放的。”
时繁发疯时候的力气很大,司禹靳要用尽力气才能把他压制住,还免不得被踹几下。
即便是这样,也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闹了半天,时繁终于没有力气了,喘着粗气瞪着司禹靳,这期间他什么难听的话都说话了,骂得他喉咙都哑了。
“冷静下来了?”司禹靳问。
“滚开!”时繁还是这么一句。
司禹靳问:“放开你你想怎么样?真的去杀人?”
时繁狠狠说:“那不关你的事,再不放开连你一起杀了。”
司禹靳叹了口气,十分无奈:“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别说这种不过大脑的话。”
时繁反唇相讥:“关你屁事?”
司禹靳沉默了好一会儿,等得时繁都不耐烦了,才说:“我想帮你。”
“哈?”时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帮我?你跟庭临修一丘之貉,你会帮我?”
司禹靳轻微地皱了一下眉,相比于时繁为了庭临修发疯,他似乎更在意这个,“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跟临修是一类人?”
时繁嗤笑一声:“这还用问?”
司禹靳松开了时繁。
一松开,时繁就又要走。
司禹靳一只手死死按在门上,还是不让他走。
时繁额头上青筋直跳,“你有完没完。”
司禹靳目光沉沉地看着时繁,像夜里深沉的海,宽阔广大,蕴含着太多太多未知的情绪。
“我是真的想帮你,”司禹靳说,“好好谈谈吧,时繁。”
——
距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原本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要出发出机场了,但时繁却不见了,毛哥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急得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都摇摇欲坠了,嘴里不停说着:“到底怎么回事?早上还在的,怎么突然就失踪了,电话也打不通。临修,他不是最黏你吗?你说他会去哪里?”
庭临修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时繁来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但一阵动静时候时繁人就不见了,他就以为不是什么大事,等一下去哄哄就好。谁知道时繁竟然玩起了失踪了。
他最喜欢的就是时繁的懂事,不闹。但如果他跟别人一样,那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把他留在身边了。
庭临修把腿放好,说:“不见就不见了,总会出现的,接下来没什么行程,就随他去吧。”
萧程听了眼睛都瞪大了,说:“临修,你就这样放着繁繁不管了?万一他出点什么事呢?”
“能出什么事?不就是闹点别扭,”庭临修站起身来,“走吧,再不过去赶不上飞机了。”
“对了,”庭临修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阿靳又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