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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贾政贬谪前路迷茫,贾府衰败命运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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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贾政读完,眼里透着决绝。他望向窗外,夜色深沉,前路艰难。但从韩愈、苏轼的经历里,他寻得共鸣。那些先贤虽遭贬,却未沉沦,反而留下不朽篇章。

“夫人,咱们虽落到这般田地,也不是没希望。”贾政转身握住王夫人的手,坚定道,“兴许在儋州,我也能寻得自己的‘东坡’,书写别样人生。哪怕环境艰苦,我也会坚守本心,不负家族,不负你我。”

王夫人眼眶泛红,强忍着泪,紧紧握住贾政的手。“老爷,咱夫妻多年,生死与共。只要心在一起,就是依靠。儋州虽远,我会在这儿等你,守着家,盼着团聚。我信,总有一天能再相见。”

起行前夜,天空漆黑如墨,沉沉压在贾府上头,阖府上下都笼着一层凝重压抑的气氛。众人正满心忧惧,夏公公身着华丽朝服,不紧不慢走进贾府。他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宣读。贾政与王夫人一听,猛地一怔,眼里满是震惊与惊喜。圣旨上的话,像一道光,穿透阴霾,让他们坠入绝望的心燃起希望。

贾政眼眶泛红,双手颤抖着接过圣旨。“先行送慈柩故乡全孝道……”他低声重复,声音里满是激动与感恩。这旨意,不光让他能尽孝,还为风雨飘摇的贾家声誉,撑了根支柱,是对贾家过往的认可。

王夫人也激动得不行,眼里闪着泪光。她快步上前,握住贾政的手,夫妻二人对视,脸上露出饱含深情的笑容。这笑容里,有对皇恩的感激,有对家族重振的期盼,也有历经风雨后,彼此的依赖与慰藉。

“我贾家,决不会辜负皇上的厚爱与宽容。”贾政目光坚定,语气有力,“此番回乡,我一定办好母亲后事,尽人子孝道。还要借此整顿家族,让贾家声名再响。”

王夫人听了,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支持,似在表明愿与他同甘共苦。刹那间,夫妻二人携手的岁月涌上心头。不管前路多艰难,只要相伴,便有对抗困苦的勇气。

突然,王夫人眼神决然,说道:“老爷,此去路途遥远,一路艰辛,我定要跟着,好照应您。咱们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生死不离。”她声音虽颤,却透着坚毅。

一旁赵姨娘听了,眼睛瞪圆,争强好胜的劲儿上来了。她几步冲到众人面前,双手叉腰,大声嚷道:“凭啥她能去,我不能去?我也要跟着!这些年我在府里,哪样不尽心?如今老爷远行,我怎能不管?”说着,还斜眼睨着王夫人,满脸不服气。

一时间,场面乱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劝的,有吵的,声音交织。赵姨娘的大嗓门格外刺耳,好似要冲破屋顶。

恰在这时,贾琏一脸凝重,匆匆走进来。他神色疲惫至极,每一步都迈得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手里紧攥着一张休书,那纸张因他用力过大而微微褶皱。

他走到贾政跟前,恭敬地鞠了一躬,待抬起头时,眼里满是深深的愧疚与无奈,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叔亲,如今家中遭遇重大变故,凤姐她素日里所犯大错已难以挽回。我已忍痛写下这休书。望叔父能念及旧情,把她送回金陵老家,让她在那里好好反省。”说着,他双手颤抖着把休书递到贾政面前,眼神中满是恳切与期盼。

贾政沉默片刻,接过休书,目光复杂地递给了一旁的凤姐。凤姐身子猛地一颤,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绝望。她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呆立当场。

她慢慢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波澜。如今到了这般田地,她知道已无任何转圜的余地,只能默默接受这残酷的命运。

她默默地转身,脚步异常沉重地朝自己房间走去。每一步都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回到房间,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东西,她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

她默默地坐在床边,开始收拾行囊。每一件衣物、每一件首饰,都承载着她在贾府的回忆,那些欢笑、那些泪水、那些甜蜜与苦涩交织的时光。可如今,这一切都要成为过去,消散在无情的时光里了。

在整理一件精致的绣花手帕时,凤姐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她想起了当年秦可卿托梦给她的情景,那时的秦可卿满脸忧虑,却仍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告诫她要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可那时的她,只当那是一番好意却不太切实际的空话,并未真正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真是悔之晚矣!

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凤姐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默默地收拾着行囊。她知道,无论心中有多少不甘与悔恨,都无法改变这既定的事实了。

且说彼时,宁国府与荣国府已被查封,旁支族人走散,昔日繁华瞬间化为乌有。锦衣卫秉持皇命,将两府家奴、丫鬟、仆人等尽数驱赶到集市,就地拍卖、遣散。往日里那门庭若市、奴仆成群的贾府,如今冷冷清清,仅剩下王夫人身旁的玉钏儿,还有宝玉房中的麝月,仍不离不弃,守在主家身边,勉力维持着这已然破碎的局面。

那袭人,生得面若桃花、眉眼含情,且行事伶俐、心思缜密,在贾府一众丫鬟中本就出众。此番变故,被锦衣卫堂官林峰一眼相中。林峰不顾她的悲泣与哀求,强行将她带走,当作讨好忠顺王的礼物。到了王府,袭人置身于那富贵奢华却又波谲云诡之地,周旋于众多权贵与姬妾之间。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灾祸。但她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与机警,努力在这复杂的环境中求存,日子自是跌宕起伏,其间故事,自有一番风云变幻,暂且按下不表。

平儿这边,同样未能逃脱命运的拨弄。她模样标致,身姿婀娜,性格温婉,又不失果敢。林峰见了,心生觊觎,便将她强行纳入自己府中。初入林府,平儿举目无亲,处处谨小慎微。好在她心地善良,为人聪慧,渐渐赢得了府中上下的认可。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来能够独当一面,竟一步步在官家站稳脚跟。谁能想到,这命运的转折,让她从贾府的一介通房丫鬟,摇身一变,成了官家夫人,其中曲折,亦是后话。

再看秋彤与嫣红,命运却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深渊。她们被东锦香院和西锦香院买去,被迫沦为妓女。曾经在贾府虽身为姨娘,却也有着自己的尊严与生活,如今却深陷烟花之地,过着身不由己的悲惨生活。

而小红,倒是在贾府查办之前,便与贾芸情投意合,结为连理。二人一同前往姑苏城,开了一家茶叶店。小红心思细腻,对茶叶品质严格把关,所售的六安茶香气清高,滋味醇厚;老君眉茶外形饱满,汤色鲜亮,口感清甜。凭借着优质的茶叶和用心的经营,小店的生意日益红火,在当地声名远扬,夫妇二人也成了当地颇有名气的茶商 。至于贾府其余众人,命运各自不同,有的飘零四方,有的隐姓埋名,种种遭遇,繁杂纷纭,难以一一详述 。

薛家薛蝌眼见贾府如大厦倾颓般败落,心中思量,便携了妻子邢岫烟,踏上归乡之路,回转薛家老宅。自此,他一门心思扑在管理家族事务上,凭借着自身的精明能干与踏实勤恳,倒也将家族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时日一长,在当地渐有声望,成了颇受人敬重的一方乡绅,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倒也悠哉乐哉。

秋风瑟瑟,锦衣卫押送之下,贾家遗属被迫迁往京都蒜市口的一处“三进院落”。这里房屋老旧,往昔的气派全然不见,只剩满目破败。

一进院,入口处的一字影壁落寞伫立,左侧的月亮门形如满月,却难掩周遭的颓唐。与之相对的倒座房,墙体斑驳。步入其中,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无一不散发着陈旧气息。三进院里,小片竹林在风中瑟瑟发抖,后罩房勉强可作书房,却也布满岁月痕迹。

墙皮大块剥落,蛛丝肆意横陈,昔日华屋沦为空堂陋室,徒留绿纱在蓬窗上飘摇。屋内陈设简陋至极,毫无生气。贾政满心愁绪,只能无奈依例安排众人入住。

贾政与王夫人住进最大的中正房,还隔出个小阁,方便玉钏儿伺候。赵姨娘带着小鹊居于东正房,李纨和素云则在西正房安身。东厢房里,贾琏独占一间;宝玉、贾环与贾兰挤在一处;麝月和莺儿合住一房。

原住在梨香院的薛府众人,也随贾家一同迁来。他们虽未受刑罚,却也只能在这狭小局促之地委曲求全。薛姨妈独居西厢房,宝钗与莺儿在隔壁依次安顿,薛蟠则住在另一间厢房。

薛蟠向来肆意放纵,碍于面子不肯回乡,依旧与狐朋狗友在烟花柳巷肆意挥霍。毫无节制的生活让他很快自食恶果,染上花柳恶疾,卧床不起。郎中诊断后,只是无奈摇头,无计可施。薛蟠在病痛中苦苦挣扎多日,终是一命呜呼。

薛姨妈遭此重创,如雷击顶,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身体每况愈下,不久便也追随儿子而去。薛家早已没了往日富贵,接连变故之下,经济愈发捉襟见肘。丧事只能一切从简,草草收场,令人倍感唏嘘。

宝钗骤然痛失至亲,孤苦伶仃,彷徨无依。宝玉虽也深陷困境,却念及往昔情谊,向她伸出援手。此后,二人在这风雨飘摇的世道中相依为命。寒冬缺衣少食,只能以酸齑充饥,那酸涩滋味,恰似他们内心的苦楚。雪夜漫漫,寒风穿透破旧毡子,彻骨寒意让人难以入眠。过往的富贵荣华,皆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 。

且说贾政族人悲痛万分,却也毫无办法。风波平息后,贾政着手准备相关事宜。他亲自挑了可靠、忠诚的家仆,又找来经验丰富的船夫,打算从水路往金陵去。这水路,要载着贾母与鸳鸯的棺木,悠悠前行,它不只是归乡之路,更连着贾家众人对逝去亲人的思念,一路驶向故乡。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白,贾政一行人便在官兵护送下踏上旅程。他们身影在晨雾里影影绰绰,脚步沉稳。众人穿着粗布衣裳,背着简单行囊,告别宝玉,也告别了曾经热闹繁华的荣国府。

贾政踏上贬谪之路,心中满是复杂滋味。他忧虑家族未来,前路漫漫,复兴艰难;又带着对这段旅程的期待与勇气,盼着归乡途中能寻得重振家族的契机。他知道贬谪之路艰难,可心中有对家族的责任,有信念,便觉得能撑着跨过艰难险阻,继续向前。

经过几天水路颠簸,船破水前行,金陵城那熟悉的轮廓慢慢映入众人眼帘。暮色笼罩古城,添了几分朦胧。

贾政站在船头,江风呼呼吹,衣袂飘飞。他望着承载贾家无数记忆的金陵城,心中百感交集。往昔贾家在金陵的辉煌,那些节庆、聚会,家人的欢声笑语,仿若就在昨天。可如今家族衰败,自己也将远离故土,去那遥远荒僻的儋州,开启未知的生活。

但他也清楚,此番归来,能让家族先人入土为安,尽了后人责任,也算给家族这段沉重历史有了个交代。想到这儿,贾政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可更多的还是怅惘与落寞。

那天晚上,月色如水,冷冷地洒在驶往金陵老家的船里。凤姐独自坐在船边回廊下,形单影只。望着金陵方向,悲伤不已,她曾是风光无限,呼风唤雨,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满心皆是灰心丧气,只觉悲惨至极。往昔的风光与现在的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的内心痛苦不堪。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凤姐不禁打了个寒颤。恍惚间,她看到一个身影缓缓走来,那身姿纤细,步态婀娜,不是尤二姐又是谁?尤二姐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凤姐吓得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姐姐,你还记得我吗?”尤二姐的声音幽幽传来,仿佛从遥远的地府飘来,透着彻骨的寒意,“你当初那般对我,我在地下,好苦啊……”

凤姐想要辩解,想要求饶,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还没等凤姐缓过神来,又一个身影闪现,竟是尤三姐。尤三姐手持鸳鸯宝剑,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恨意,大声喝道:“王熙凤,你害我姐妹,拿命来!”说罢,举着宝剑,朝着凤姐步步紧逼。

凤姐惊恐万分,转身拔腿就跑。她慌不择路,脚下的步子凌乱不堪。耳边只听到尤三姐的喊杀声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突然,脚下一空,“咚咚”一声,凤姐掉进了河里。冰冷的河水瞬间将她淹没,她拼命挣扎,想要呼救,可一张口,河水便灌进了嘴里。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赵姨娘。赵姨娘本就生性胆小,又迷信鬼神。她匆匆赶来,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凤姐在水中挣扎的身影,再联想到尤二姐和尤三姐的鬼魂,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她大喊一声:“鬼来了!鬼来了!”慌乱之中,竟向着凤姐落水之处纵身跳了下去 。

赵姨娘这一跳,水面瞬间炸开更大的水花,引得周遭众人纷纷赶来查看。贾政听闻动静,心急如焚地冲在前面,待看清是凤姐与赵姨娘落水,赶忙指挥着家仆们救人。

几个水性好的家仆迅速跃入水中,冰冷刺骨的河水让他们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救人要紧,他们强忍着不适,奋力朝着两人游去。好在距离不算太远,不多时便先拉住了凤姐。凤姐此刻已被呛得意识模糊,四肢胡乱扑腾,家仆们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她牢牢抓住,往船边拖。

而另一边,赵姨娘在水中更是惊慌失措,她本就不通水性,落入水中后,整个人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撞,不断下沉。赶来救援的家仆好不容易抓住她的胳膊,使劲往上拉,可赵姨娘由于过度恐惧,双手死死抱住家仆的脖子,差点将家仆也拖入水底。

而此时,在湍急的河水中,凤姐被水流冲击得七荤八素,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抓住任何能救命的东西,可除了冰冷的河水,什么也触碰到。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混沌不清。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生的过往在眼前闪现,那些为了权力和利益而犯下的错事,如今都如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难道,这就是我的报应吗……”她心中悲叹,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泪水混入了滔滔河水之中。

赵姨娘在水中的情况同样危急,她惊恐地尖叫着,手脚胡乱扑腾,可这一切都只是徒劳。她的声音很快被汹涌的水声淹没,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恐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她在心中绝望地呼喊着,可命运的巨轮似乎并未停下对她的碾压。

由于水流湍急,一会儿凤姐和赵姨娘均脱手被冲走了,转眼间不见踪影。贾政站在船边,望着那汹涌奔腾的河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愕与慌乱。“快,快给我追!一定要把人救回来!”他心急如焚,朝着身旁的家仆们大声嘶吼,声音因焦急而变得沙哑。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天色愈发暗沉,夜幕悄然降临。河面上,不知何时弥漫起一层浓稠如墨的雾气,丝丝缕缕,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河面紧紧裹住。这突如其来的浓雾,使得本就艰难万分的救援工作愈发举步维艰,每一项行动都好似被沉重的枷锁束缚,难以前进分毫。

贾政伫立在船头,身姿在雾气中显得格外孤寂。他已在这船上苦苦等候许久,双眼布满血丝,满是疲惫与绝望之色。他凝望着雾气弥漫的河面,目光穿透层层迷雾,似是想要寻得一丝希望的曙光。口中不住地默默祈祷着奇迹降临,然而回应他的,唯有那滔滔不绝、无情流淌的水流声,一声声,似在无情地宣告着命运的残酷。

次日清晨,天色仿若被一层灰暗的薄纱严严实实地笼罩,阴沉沉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冥冥之中预示着贾家的命运仍深陷在浓重的阴霾之中,难以挣脱这无尽的困境。

终于,一行人抵达金陵。贾政一到,便即刻安排报官之事,随后又亲自督阵贾母灵柩的安葬事宜。他身披麻衣,身形消瘦,面容憔悴不堪,可那双眼眸中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光芒,宛如寒夜中的星辰。从墓地的审慎选址、棺木的平稳落葬,再到碑石的精雕细琢,每一个环节他都细细查看,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之处,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池,亵渎了逝者。

安葬当日,秋风瑟瑟,如泣如诉,肆意吹过,引得四周草木沙沙作响,仿若大自然也在为逝去的人哀鸣悲叹。贾政长跪在墓前,黄土沾满了他的衣袍,显得愈发落魄。他双眼微微阖上,神情凝重,口中默默祈祷:“母亲,鸳鸯姑娘,愿您二位在另一个世界得以安息,从此再无烦恼忧愁。”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岁月的车轮重重碾压过,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悲痛,“也祈求列祖列宗庇佑我贾家,让家族能够早日摆脱这厄运,重振往日门楣。”

安葬完毕,贾政一行人在金陵稍作停留。他们怀着沉重且虔诚的心情,前往家族祠堂祭拜。祠堂内,香烟袅袅升腾,悠悠飘荡,供奉着贾家历代先人的牌位。那些牌位静静伫立,仿若在无声诉说着家族往昔的辉煌与沧桑。贾政带领众人,整齐跪地,庄重地磕头行礼,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希望能从家族先辈那里汲取力量与庇佑,以度过眼前这艰难的困境。

之后的几日,贾政逐一与金陵的亲朋好友告别。每一次相聚,皆是满含泪水与不舍。“诸位保重,不知日后咱们还有没有相见之日。”贾政与老友紧握双手,声音哽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难以出声。那双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传递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而后,他们再次踏上旅程。马车缓缓启动,木质车轮在地面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贾政透过车窗,目光紧紧追随着渐渐远去的金陵城。城郭的轮廓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可他眼中的眷恋与不舍却愈发浓烈。他深知,这一去,前路漫漫,充满了未知与挑战,每一步都可能荆棘丛生。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心中有家,有爱,无论身处何方,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力量与归宿。

贾政与王夫人最终抵达那荒僻的儋州。此后几年,二人相继亡故,这便是后话了 。

时入深秋,瑟瑟秋风仿若凛冽的刀刃,肆意席卷而来。荣国府内,落叶漫天纷飞,尽显一片肃杀凋零之景。曾经枝繁叶茂、生机勃勃的树木,如今只剩光秃秃的枝干,在刺骨寒风中瑟缩颤抖,恰似暮年老者,形容枯槁。

这一日,锦衣卫堂官林峰身着庄重官服,神色冷峻如霜,携着无可违抗的皇命,第三次踏入这座往昔繁花似锦、热闹非凡,如今却满目疮痍、破败不堪的府邸。他步伐沉稳且坚定,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锤击鼓,声声震耳,仿若预示着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汹涌来临。

在宁国府那阴暗潮湿、逼仄狭小的马厩之中,贾珍与贾蓉父子二人如受惊的野兔,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他们面容憔悴到了极致,脸色白得好似新丧之人所用的白纸,毫无一丝血色。眼眶深深凹陷进去,犹如两个不见底的幽深黑洞,透着无尽的空洞与绝望。眼中闪烁着的,全是不安与恐惧的幽光,恰似那被猎人穷追不舍的惊弓之鸟,惶惶然不知所措,一刻也不得安宁。

恰在此时,锦衣卫堂官林峰大步流星地踏入马厩。他周身仿若散发着一层寒霜,带着冷峻威严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他站定身形,清了清嗓子,随后郑重地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声音洪亮且清晰地高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珍,身为宁国府之长,本应率先垂范,以身作则,恪守臣道,忠心耿耿,一心报效朝廷,忠君爱国。然而,你不仅未能尽忠职守,反倒胆大包天,竟敢私自藏匿皇家子女,心怀叵测,图谋不轨,妄图谋逆犯上。此等行径,实在是天理难容,大逆不道,罪无可恕。朕念及你祖上曾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功勋卓著,劳苦功高,故而特施恩,开一面,赐你流放边疆,以儆效尤,警示天下众人。贾蓉,作为贾珍之子,不但未能及时劝阻其父,反而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参与其中,同样罪责难逃。自即日起,你二人需即刻启程,前往边疆那苦寒之地,终身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

圣旨宣读完毕,林峰面无表情,神色冷峻依旧,缓缓将圣旨卷起,递予身旁的侍从。他的目光在贾珍与贾蓉那已然因恐惧和绝望而扭曲变形的脸上稍作停留,须臾之间,那眼神之中,既有秉公执法时的铁面无私、冷酷无情,又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对世事无常、兴衰荣辱变幻莫测的喟然长叹与感慨。

贾珍与贾蓉听完圣旨,瞬间面如死灰,仿若被一道无形的雷霆击中,灵魂都被震得消散。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生气,变成了一具具毫无生气的行尸走肉。父子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那眼神交汇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其中满是无尽的绝望与深深的无奈,恰似世间所有的希望之光,都在这一瞬间被黑暗彻底吞噬,熄灭殆尽。

很快,如狼似虎的衙役们一拥而上,动作粗暴地给贾珍与贾蓉戴上沉重的枷锁。他们被强行押解至街头,被迫示众长达十天之久。这期间,往来的百姓们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看。人群中,众人指指点点,言语间尽是对他们的鄙夷与唾弃,那声声责骂,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父子二人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

在遭受了这般屈辱与折磨之后,二人又被粗暴地押上囚车,踏上了那漫长、艰辛且充满未知恐惧的流放之路。他们的目的地,乃是那遥远的极寒之地宁古塔,去给披甲人为奴,过着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

流放途中,风餐露宿,环境恶劣到了极点。路途遥远,荒无人烟,寒风似刀,饥饿如狼。贾珍本就体弱多病,再加上这一路的折磨,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极大的打击,终于没能扛住,在半道上便含恨离世,客死他乡。而贾蓉,虽强撑着抵达了宁古塔,可面对那冰天雪地、非人的奴役生活,在无尽的严寒、繁重的劳役和主人的打骂中,他也没能逃脱厄运的魔掌,最终命丧于此。

贾珍与贾蓉父子二人,终究都未能得到善终,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却说荣国府被查封之后,往昔的繁华盛景如梦幻泡影般消散,徒留一片破败与凄凉。赵姨娘跟随贾政离去后,其子贾环顿失管束,整个人浑浑噩噩。

贾环整日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之际,竟招来一帮狐朋狗友。他们在三进院落里肆意妄为。众人围坐一团,聚众赌博,骰子在碗中翻滚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伴随着阵阵吆喝与叫骂。酒坛被一一打开,辛辣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他们推杯换盏,喝酒作乐,全然将世间的法纪与礼教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沉醉在这短暂的欢愉与放纵之中。贾环更是肆意张狂,自觉如同“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般,为所欲为。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日,朝廷查明了贾环曾参与抢劫贾府及栊翠庵一案的真相。消息传来,官府即刻下令,衙役们迅速行动起来,展开了大规模的缉捕行动。他们誓言要将这些作恶多端的歹徒一网打尽,绳之以法,绝不姑息。

当贾环听闻风声,知晓官府正在缉拿自己时,心中顿时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深知自己犯下的罪行难以饶恕,一旦被抓,必将遭受严惩。慌乱之下,他决定负隅顽抗,拒捕逃跑。在逃亡的路上,他如惊弓之鸟,四处逃窜。

贾环一路奔逃,慌不择路间竟闯至瓜洲渡口贼寇的老巢。那些贼寇见他形迹可疑,本就心怀不轨。而贾环此时已被恐惧冲昏了头脑,与贼寇起了冲突。在一片混乱之中,他转身拼命逃跑,脚下却一个不稳,不慎跌入河中。湍急的水流瞬间将他淹没,他在水中拼命挣扎,呼喊求救,可最终还是被无情的河水吞噬,就此溺亡。贾环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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