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妾身已为人妇,何故出言放肆?”无衣温言轻语,却已心如刀绞。
同裳死死地盯着无衣,直看得她赧然,“喜欢,为什么不可以放肆?!何况我们才是命定之人”,他拉着她的手,直言不讳:“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只想要你一句真心话。”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放肆,有些事,陛下也不行”,无衣抽回被他握着的手,淡然道:“陛下,世间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何必贪心?”
“我要怎样做,你才会满意?”同裳几近疯狂,他目光咄咄,语出温柔:“无衣,我知道你爱我,你的眼睛骗不了我。”
同裳如白日般炽热耀眼,无衣眼前却黑如地狱,她努力把持着,不要被他融化。同裳见她默然,殷殷切切,又问:“无衣,你只要点一下头,我便知该怎样做了。”
无衣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故作淡然,轻声道:“陛下,我爱我的夫君。”
同裳闻言,内心灼然,如被烈火焚烧,他经不住那‘刻骨噬心’之痛,按压不住,一口黑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无衣见状大骇,吓得脸色煞白,她心急如焚,赶紧过去扶住他,小心问:“陛下,何故如此?丹先生不是给你服过解药了吗?为何还会如此?”
同裳镇定了一下,他用力将无衣一把推开,忿然道:“走开,我是死是活,从此与你无关!”
此刻,远处的同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虽听不清那俩说了些什么,但他心里明白,那二人定有不可告人之秘密。
他拿出一锭银铤递给身边的茗香,面无表情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你也未曾见过……本王不喜欢多嘴之人,清楚么?”
茗香欣喜,唯唯诺诺,同泽又道:“你以前不是在王太后身边听过命的么?以后王太后身边的太监、宫女你也给本王留意着点儿,事情不论大小,任何异常,一律跟本王汇报。”
茗香想了想,又道:“殿下,奴婢刚刚想起一事,不知是否有用。王太后身边的郑嬷嬷,最近好像有点反常,性情突然大改。奴婢听她身边的宫女说,郑嬷嬷每日都要喝一碗御米粥,若哪天没喝上,必会发疯抓狂,她手下的那些宫女因此被她毒打苛责的不在少数。”
郑嬷嬷是慧太后的陪嫁丫环,乳名杏儿,跟随慧太后进宫这二十多年来,她工于心计,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上意,因而深受太后宠信。同泽少时,郑嬷嬷对俞丽嫔之子同裳百般殷勤,反倒对他这个王后亲子冷眼相待,这么多年来同泽一直大惑不解,如今他已参透了其中的奥妙。
“甚好”,同泽暗喜,又给她一锭银铤,面无表情道:“那就有劳你,再替本王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