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裳欣悦,他伸出胳膊,自嘲道:“哪儿有信得过、信不过之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大不了我把命交给你,你看着办吧。”
无衣不语,专心为他切脉,感觉他寸脉虚浮,似有若无,好在他尺脉尚存,虽深沉却有力,便放下心来,暗自盘算:丹誉的解药还不错,看起来‘刻骨噬心’已经被压制住了……只是,他为何功力尽失?难道,他是被蚩戊金卸去了内力?若如此,再要恢复恐怕要大费周章了,只可惜我才疏学浅,功力微薄,不知该如何才能帮到他。
无衣故作平静,安慰道:“殿下暂无性命之虞,只要心无旁骛,好好调养,假以时日,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同裳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直看得无衣面红耳赤,他却耸了耸肩,灿然一笑,“呵呵,秦姑娘果然学艺不精,难道你竟看不出,我这是心病所致?心病还需心药医,与调不调养不沾边儿。”
无衣不想接他话茬儿,施了一礼,冷冷道:“那就请殿下另请高明吧,末将军务在身,不敢片刻懈怠,告辞”,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去。
同裳在她身后喊她:“无衣,暂且留步,阿誉托我转交你一样东西。”
无衣回转身子,见同裳手里捧着一只小匣,她疑惑不解,问:“丹姑娘与我势同水火,我已答应过她,今生不会与她再见,缘何平白无故,她会送我东西?”
同裳道:“阿誉说,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可以打开此匣,也许,这是她冥冥之中能帮到你的最后一件事。”
无衣眼前浮现出丹誉那副趾高气扬,唯我独尊的模样,她厌恶之心陡起,想着:她竟然为了儿女私情,给同裳施以剧毒,害他受尽折磨,只能生不如死地活着,如此蛇蝎心肠之人,禽兽不如!我岂能与之同流合污。
想到此,无衣深感忿恨不平,她蹙着眉,鄙夷道:“路归路,桥归桥,我与丹姑娘道不同,不相为谋,今生不想与她再有任何牵扯瓜葛,我也不稀罕她的什么礼物,况且,无功不受禄……还是麻烦殿下,有机会替我还给她吧。”
同裳想起阿誉为了救自己逃离苦海,毫不畏惧,从容赴死,他心里一阵难过,喃喃道:“今生,再没有机会见到阿誉了……她已经,去了天国。”
无衣心头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你说什么?丹姑娘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