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卤水没错了。”潘时樊肯定道。
几人大喜过望,有这裂隙在,都不用他们过多的打矿井,只需要把这口子拓宽就可以采出卤水炼制。
前期几乎不用过多费力,至于后面,若是能起家,何愁人力?
本以为此次只能大概探查地形,没想到已经快进到可以直接练盐了,几人连工具都没准备全乎,只能把洞口掩饰一番,打道回府。
准备的干粮没用上,还带了几块鹿肉回去。
家里现在还不算缺钱,鹿肉难得,他们不打算卖肉,吃不完的可以先用盐腌制晾挂起来。
几人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带了工具住在山里练盐了。
卤水里不只有盐,看这浑浊的颜色就知道,什么泥巴和杂七杂八的矿物都有,还得把这些东西滤出去才能烤出盐晶。
潘时樊和洛长松表示,这简直是最简单的一步,潘时樊会制粗盐,而如何提取精盐对洛长松这个现代人来说,根本不是秘密好吗?
他当主播那几年做过科普营销号,什么五花八门的东西都学过,连核聚变方程式都背得。
洛长松看着铁锅下的炉火沉思,他以后好像可以试试做炸药,有了炸药就方便多了,这山石挖不开,还炸不开了?
两天后,洛长松看着颜色泛红的盐里叹了口气。
又失败了。
这种颜色都不用试,一看就知道重金属超标。
他脱力的坐在地上和潘时樊一起翻看这几天写的笔记,到底是什么物质没有提取出去呢?
两人思绪混乱,身上全是泥和碳灰印子,狼狈不已。
一旁的石洞里凿石头的声音叮叮嗙磅的响,廖坚满头大汗的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蹬在石壁上凿石头。
这裂隙口太小,取卤水的桶放不下去,需要凿开一些。
石头太硬,一杵子下去震得手臂发麻。
廖坚已经埋头干了两天了,身上的汗水顺着额头直往下流,麻衣褂子湿得透透的。
“嘶!”
甩甩抽筋的手,廖坚把工具往地上一丢,喘着粗气烦闷的靠坐在地上。
他从小到大连地都没下过几回,这几年当了老大更是过得滋润,这几天在这儿敲石头敲的两手都是血,他心里越来越不爽。
擦了把脸上的汗,手上的石粉糊了满脸,辣的眼睛疼。
廖坚脸色更臭了,
平时打个架旁边的小弟都是捏胳膊捶腿恭维着他的,现在在这儿干苦力一分钱没有还得自己掏腰包。
洛长松也是两天没理他了,这几天他们也就吃饭的时候说过两句话,他想多说点什么,一转头人已经睡着了。
越想越不爽。
之前头上破个口子那小子都看着担心的不得了,这几天他两只手臂上震的全是血,腿上也被石屑溅得到处都是伤,那小子看都没看一眼!
“去娘的……”廖坚越想越憋屈,胸口攒着一口气堵得发胀,他甩甩酸疼的手,咬牙切齿道,“老子他**的不干了!”
晚上,洛长松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做好饭后见廖坚还没过来,走进去洞里叫人,“哥,吃饭……”
洞内空无一人,只有被丢在地上的工具。
人呢?
这个点吃饭廖坚是知道的,没理由不在啊。
廖坚武力值太高,他想着是不是对方又去打猎了,没太担心,只是回去火堆旁把锅又架到篝火上温着。
两人饿着肚子等了许久都没见人,眼看天快黑了,心中的焦急越来越浓,再也坐不住,一人点了个火把,带着刀开始在山里寻人……
他们在山里找得团团转时,廖坚已经下山了,刚到县里就遇上了自己的那帮子小弟。
见廖坚浑身脏兮兮的狼狈样,几人愣了一下,接着跑过去围住廖坚,七嘴八舌的问起来,“坚哥你这咋了?”
“怎么弄成这样?”
“我们那天在门口等了一下午都没等到你,坚哥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
小弟们问的越多廖坚心里越堵得慌,心里那股子酸涩劲直冲鼻子,但练盐的事又不能拿出来说,他摆摆手多说,“老子饿了,吃饭去。”
小弟们当然没意见,陈丸看看他身上的脏污,眼神落到手臂上的血点子时眸光一暗,“去我家吃吧,我媳妇儿新学了个菜。”
“行。”在哪吃都一样,廖坚没意见。
一众人开始还七嘴八舌的,后面见廖坚兴致不高,渐渐没了声,沉默的走着。
到了陈丸家,陈丸对着疑惑的媳妇摇摇头,“你去少点水给坚哥洗洗。”
李珠花看了眼黑脸的廖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