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朦胧的烛天紧跟在她身后，两耳不闻窗外事。
Sirius身上冷气没断过，除了顾雨霖发出邀请以外，他根本没分祁星巡半点注意。
潘多拉会长是名胖乎乎的可爱女孩，卷曲的橘色短发让她看起来像以前电影里的加菲猫。
她向祁星巡和洛川宁点了下头，“祁处长，好久不见。洛先生，初次见面。”
躲在角落盆栽后面各种降低存在感的江彦也被她精准找到，“江先生。”
“潇潇。”祁星巡搓了搓手指，“能提供点情报吗？”
封潇潇笑道：“这就要看祁处长愿意给多少……”
“嘶——”
祁星巡看她笑就害怕。
这丫头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想从她这套点东西都要被扒层皮，必须要好好盘算盘算。
“我等你出来。”
封潇潇也不催他，带着神秘的笑走进会议室。
江彦问：“祁处，你跟潘多拉会长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在赵佑澍的死亡注视中，祁星巡像在自己家一样神色自若，在沙发上坐下，“潘多拉跟谁关系不好？不然人家怎么做生意。”
赵佑澍紧跟着在他面前坐下，按住他想摸杯子的手，“想清楚了。这可是北极的冰山水，一杯五十——”
赵佑澍收回手，补充道：“美刀。”
祁星巡盯着自己手下虚虚一握便能抓住的小巧杯盏，“赵公子，你抢钱呢？”
抱怨过一句，他将身子沉在沙发里，翘起大长腿，“怎么只有四位会长？寒江雪那位神出鬼没的会长呢？”
赵佑澍将干净杯子放在洛川宁和江彦面前，分别放了点碧螺春，慢悠悠烧起水。
“玩家论坛都在猜测呢～寒江雪的代理会长林彻突然死亡，会长却没有任何表示……难道说当初代理会长上位传闻是真的？林彻挟持了会长？那林彻又是怎么惹怒顾小姐的呢？”
除非惹到顾雨霖，祁星巡不信一名高级玩家会如此轻易地突然消失。
等待水开的赵佑澍抬起眼眸，“刚刚不是允许你进去旁听？怎么不进去。进去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有答案。”
祁星巡双手捧住左胸口，“暂时还想保住我这一条小命。”
赵佑澍轻嗤一声，“天大的好机会，真是不中用。”
“好机会？”江彦追问，“为什么说林彻是惹怒她才死的？”
虽然特调局一直没能查到林彻的现实身份，但是被巴比伦塔的榜单除名，现实中几乎不可能活下来。
特调局默认林彻在现实中已经身亡，可这段时间调阅档案也没能查到符合林彻身份的死者，特调局内部有怀疑林彻本人定居海外。
祁星巡说：“寒江雪没有底层成员，全靠会长和代理会长支撑公会总积分，甚至仅凭他们两人，便可以力压其他四大公会。这样的实力玩家，如果不是触发顾小姐身上的禁忌，很难相信会因为巴比伦塔突然失踪诶～”
他故意看向洛川宁。
江彦说：“这个说法站不住脚。既然是寒江雪代理会长，怎么可能会触发顾小姐身上的禁忌。”
祁星巡都会注意避免的事，作为寒江雪代理会长不知道？
祁星巡又看向赵佑澍，“所以呢？”
赵佑澍不动如山，“嗯。”
水壶烧开，他将热水冲进装有茶叶的杯盏，“有些事，不必想太多。”
茶水热气腾腾，氤氲在他与洛川宁之间，“相信你愿意相信的，就够了。”
“多谢。”洛川宁收起手机，冲他点头。
“赵公子，你对洛川宁这么好，就不能对他上司也好点吗？”
祁星巡盯着赵佑澍替江彦那一杯倒上热水，“我们才认识几天，我得罪你了？”
“倒也不算。”赵佑澍笑笑，“你要不……猜猜看。”
会议室内，顾雨霖坐在首位。
她低头看向手机屏幕，突然弯起眉眼露出笑容。
长桌两侧分别坐着四位公会会长，面无表情。
气氛凝重，他们无人开口，视线全部落在正前方顾雨霖的身上，等待着她的指令。
顾雨霖毫无察觉，将手机倒扣在桌上，自顾自转起椅子望向天花板思索。
不知想到什么，顾雨霖抓住桌板停下旋转，“唔，大金毛这么体力旺盛，让他去查红名好了。宋三爷说代号x那个新的带头人叫什么来着？”
被她视线锁定的Sirius垂眸低声答道：“星云。”
顾雨霖右手比了个八，用食指指向Sirius，就像枪口抵住了他的眉心。
看起来危险的动作令Sirius心跳狂奔，她却不以为然，继续说：“你给大金毛透点东西，就说，林彻背地里与ID为星云的玩家合作，对我下手遭到反噬。”
为什么是我？
Sirius满脸错愕，小心翼翼开口，“封潇潇卖情报给祁星巡，应该更能获得他的信任吧？”
烛天懒洋洋解释，“金毛不讲逻辑只讲直觉，封潇潇当然要卖情报给他，但决不能是这个。”
祁星巡不知道顾雨霖和林彻的关系，对封潇潇卖的情报不可能全信，既然信任度不高，就无法挑起他对星云的兴趣，达成顾雨霖祸水东引的目标。
而Sirius这个在游戏关卡里暗戳戳对洛川宁下手的人，不经意间透露的消息反而对祁星巡来说更能取信。
见烛天开口，封潇潇壮起胆子，“那我卖什么情报给他啊？”
这一次，烛天不回答了。
顾雨霖指尖点了点桌面，“就说我看林彻不顺眼，把人赶出五大公会。”
“哈？”封潇潇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这是不是太敷衍了。”
“那就干脆说我跟代号x背地里合作，看上了寒江雪，所以把林彻给宰了！”
根本听不下去的芦丁瞪她一眼，“你能不能正经点！”
烛天叹了口气，“那就说，这次会议主要讨论寒江雪的新会长人选，我们因为各自想插自己人而争执不下，作为中立方的衣服精更属意我这边。”
封潇潇反应过来，“祁星巡肯定会想到Sirius透露情报是利用他调查星云，但是凭他对雨霖姐的好奇心，他不仅不会放弃这条线索，还会抓住这条线索查下去。”
“真聪明～”顾雨霖打了个响指，“好了，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