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霖慢吞吞削完苹果，举到芦丁面前，“吃吧。”

芦丁盯着她手里完整的苹果，“我要告你虐待老人。”

顾雨霖挑眉，用刀将苹果划成小块，递到芦丁嘴边，“快点，待会开会。”

“开会？”芦丁边嚼边说，“你可真是……又折腾大家。”

“折腾？我这是在维系五大公会的良好关系。”

“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顾雨霖没有回答，继续切小块苹果递到他嘴边。

芦丁嚼了几口，“小澍跟我说，你把洛川宁带来了。”

“嗯？嫉妒了？”

芦丁被噎到翻起白眼，他的精力比顾雨霖刚来时好很多，精神抖擞开口，“都一把年纪了还拿这个说我？我听说洛川宁被调到第五处，祁星巡甚至去烛天那堵你了？”

“一只小金毛，怪可爱的。”

“林彻这事，有点不是时候。”

“小金毛能咬到我？”

“谁知道呢？”芦丁摇头，“没准不小心落到和他前任一个下场。”

“我倒是希望他能挖出点什么。”

“我看你是太闲了，没事我让小澍给你找点事做。”

“我还要管寒江雪呢。”

“正好林彻没了，寒江雪还有存在的必要？”

“哦，有啊。”

顾雨霖将最后一块苹果塞进芦丁嘴里，“阻止桃花源成为第一公会。”

芦丁嚼着苹果，“你开心就好。”

顾雨霖丢开苹果核，抽出湿巾纸擦干净手指，“你开心吗？”

“我不开心。”

“哦。”

不说你非问，说了你又生气。

芦丁无奈自己起身，坐在床沿换鞋，忍不住嘟囔一句，“一点不知道尊重老人家。”

顾雨霖伸出手，让他搭着站起，“明明你比我小多了好吧。”

“看看你自己，有老人家的样子吗？”芦丁吹胡子瞪眼，“就会占我便宜。”

“行了行了，吃炸药了脾气这么大。”

守在门外的赵佑澍见病房门打开，忙迎上来，“三位会长已经在会客厅等候，不过……”

“怎么吞吞吐吐。”芦丁见赵佑澍犹犹豫豫，“有其他人混进来？”

“抱歉，是我的失误。祁星巡带了一个人硬闯进来……”

“没事。”芦丁说，“随他去折腾。”

恰巧电梯门大开，明亮的灯光指引方向，芦丁第一眼瞧见的不是祁星巡刺眼的金毛，而是挡在他身前那人回望的双眸。

看不出任何洛山南的影子，芦丁也明白，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能在对方脸上寻得一丝熟悉。

但那人回首间不难察觉的眷恋与温柔却是芦丁曾经最熟悉不过的感情。

芦丁下意识侧过头，看向身边的顾雨霖。

顾雨霖察觉到他视线，“哟～这么大了还撒娇呢？”

根据以往经历，赵佑澍默默退后一步，想避开正面战场。

奈何身后电梯太过灵敏，直接发出提示“电梯门已开～”

顾雨霖和芦丁同时转头，齐刷刷看向赵佑澍。

赵佑澍立刻举起双手，“这电梯差不多该修一修了。”

芦丁瞥了眼顾雨霖，“应该把你这张嘴也修一修。”

“没大没小。”

芦丁哼了声，“我说不过你。”

他转过身，祁星巡与他对上视线，朝他大声打招呼，“芦老～”

“老什么老？”芦丁大步走过祁星巡身边，“我跟你很熟吗？”

他说完便气鼓鼓进了会议室，连起身与他打招呼的Sirius都没有理会。

满脸堆笑的祁星巡莫名被训一通，摊手问顾雨霖，“我是被迁怒吧？”

顾雨霖反问：“你怎么在这里？”

洛川宁向她解释，“我今天出门没注意，被他跟上了。”

祁星巡反驳，“我这怎么是跟？我是关心下属。”

“我今天请过假。”洛川宁严肃强调，“这是我的私人行程。”

祁星巡眼眸一转，“你的私人行程，就是来见五大公会会长？”

洛川宁毫不退让，“祁处，我私人时间来见谁，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跟她有关系就行。”

洛川宁的脸瞬间黑了一个度。

“你很好奇？”

顾雨霖走到洛川宁身边，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看在你是洛川宁上司的份上，我可以让你旁听哦～”

祁星巡瞥见站在会议室门外等候的DCT、潘多拉以及猎魔人三大公会会长，再听顾雨霖的邀请，反而起了疑心，“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事。”

他故意抬眼看头顶天花板，“嗯，这个灯应该不会砸下来——”

“胆～小～鬼～”

顾雨霖嘲笑完，转身走进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