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凌老爷白了凌野一眼。

戚行书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爷爷，您喝茶。”

这次凌老爷接过了茶，喝了一口便放在茶几上，然后他从茶几底下捧出一个精致的黑木盒子，木盒上有用描金工艺绘成的花卉图案，还镶嵌着各色珍贵的珠玉宝石，一看就是个贵重的老物件。凌老爷又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在上面，把木盒往前推了推，对戚行书说，“这些你收着。”

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单看盒子就知道价值不菲，戚行书连忙拒绝，“爷爷，我不能要。”

“给你的你就收下，”凌老爷抬起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都坐吧，虽然你已经叫了我二十几年爷爷，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你作为我们凌家的孙媳妇，第一次叫我爷爷，这个红包是给你的改口费。”

凌野听见凌老爷这话，激动得两眼立刻冒着精光，推了推戚行书，“快收下呀！”

戚行书心中的感受难以言说，好半天才接过盒子，“谢谢爷爷……”

凌老爷看着他从一进门小心谨慎的样子也不免心疼，“凌野他对不起你，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顿了顿，继续道，“爷爷也是，从小对你太严苛了，忽略了你的感受才让你这么敏感小心，什么事都不敢和爷爷说，爷爷给你道歉。”

凌老爷突然的道歉让戚行书不知所措，“爷爷，您对我恩重如山，是我不好……”

凌老爷叹了口气，看着在自己怀里乖乖啃苹果的安安，摇了摇头，“这件事你没有任何错，好孩子，爷爷很感谢你生下了安安，把凌野交给你爷爷也放心。”凌老爷拉着安安的小手，“安安，他不是你的叔叔，是你真正的爸爸，快过去，叫爸爸。”

安安眨巴着大眼睛，他虽然不太懂，但他知道戚行书是他最喜欢的人，便一下子扑倒戚行书的身上，抬起头笑着叫他爸爸。

这奶呼呼的声音戚行书不知期盼了多久，他紧紧抱着安安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凌野也跟着湿了眼眶，他紧紧地抱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抱着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行了，”凌老爷大手一挥，站起来，“今天高兴，让阿姨多准备些好菜，去酒窖拿一瓶好酒来，好好庆祝一下。”

饭间，凌老爷问戚行书，“你有什么打算，想什么时候办婚礼？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爷爷都尽量满足你。”

戚行书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爷爷，我不想办婚礼。”

“不办吗？”凌野听到也有点意外，他想尊重戚行书的想法，却又怕委屈了戚行书，“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你了，本来就够委屈的了……”

戚行书只是笑了笑，“没什么委屈的，我真的不想办，婚礼太繁琐太累人了。”

凌野想了想，“那就听你的。”他又看向凌老爷，得意地弯起嘴角，“我听我老婆的。”

凌老爷笑着瞥了他一眼，“好，你们年轻人自己决定吧，行书你工作上有什么计划吗？要不要到公司来上班？以前老师教你的都没忘记吧？”

“嗯，我会努力的。”

凌野没想到戚行书没有拒绝，激动地放下筷子，“你真的愿意到公司来上班？那你和我一个办公室，让萧泽雨搬出去。”

萧泽雨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淡淡地笑了笑，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光了，他还想再倒一杯时，却被邱迹不动声色地把酒瓶拿走放到他够不到的地方。

——

凌野没想到戚行书对公司的事情上手很快，而且做得很好，本来是试着让他接手了一个项目，没想到他完成得非常好，为公司带来了很可观的收益。

戚行书正站在办公桌旁翻着自己的记事本，凌野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我老婆真是天才啊，是个当老板的好料子。”

戚行书任凌野抱着他摇摇晃晃，继续翻看手里的笔记，“别太夸张了，什么天才，以前爷爷就想让我接手公司，专门请过老师来教我。”

“是吗？教什么？”凌野没想到戚行书学医那么辛苦，还要挤出时间学别的。

“金融、管理……挺杂的，各方面都涉及一点吧。”

凌野见他看得认真，丝毫不为自己所动，便拿走他手里的记事本，把他的身体转过来，困在自己与桌子之间，捧起他的脸亲了一口，“那我老婆也太厉害了，学什么都能学好。”

戚行书笑着侧脸躲开他的再一次亲吻，轻轻推了推，“别闹，这里是公司。”

凌野却抱着他不放，手开始不老实地游走，低头把嘴凑到他的耳边，“我锁门了，而且这里隔音很好。”

办公室里的暖气很足，戚行书的后背贴在办公桌上，暖暖的，随着身体的律动，水渍滴落在深色的实木桌面上，浸染出更深的颜色。

窗外晴空万里，几朵白云飘过，斑驳的阳光晃得戚行书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