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马也是个八卦之人,在宫里无聊久了,见到点爆炸新闻,难免想打听一下。
随便宣布了下过两天晚上到宫里吃饭之后,就赶紧开始调查情况:“咋回事啊,怎么突然和人打架了?要是没个正当理由,我可不保你。”
场上两个人,一个是事件原主,一个是最疼原主的他舅舅。把情况如实讲了,惹俩人生气不说,傅元舜和老太傅估计这辈子都别想过得如意了。
季恒没想到自己正义出击,还能给落得个有苦说不出,两边不是人。只能随便编个借口,糊弄道:“跟太傅公子在酒楼看中同个姑娘,我俩都喝大了,这才不小心掐起来。”
皇阿马听了,脸上一下子不高兴起来,敲打他道:“以后别跟着纨绔们搞这些乌烟瘴气的。老大不小了,做事稳重些。”
突然又没什么话题可聊,皇阿马挥挥手,宣布散会。冤家也和他没架吵了,不等他就直接拔腿往外走。
季恒两步跟上去问道:“怎么突然不说话?”
李梦卿心里膈应死了,心道季恒果然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拿人命换来的功勋转头就忘,只顾自己寻欢作乐。冷着脸道:“噢,原来昨天撂下我们不管,火急火燎的是去喝花酒去了。”
这话酸酸的,季恒听了莫名还有点美,就顺着话头道:“怎么了,要不下次我也带你去?”
没想到,皇宫里头传播八卦的速度也如此之快。晚上下班回家,满街的叔伯姑妈又开始了,在背后蛐蛐说季将军为了抢花楼姑娘,跟太傅公子大打出手,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知羞。
季恒的心情一点都不美丽,沉默着回府,家里头也没人张罗吃饭,到处冷清清静悄悄的。宁宁估计是看氛围不好,跑外面逍遥去了。
后头屋子里乌漆嘛黑的,正常这个点李梦卿在家才对,难道又不舒服躺下了?季恒点上庭院里的蜡烛,放轻脚步走到偏房门前,正想从缝隙里头瞧瞧人是不是睡着,一抬眼,门缝边上写着四个毛笔大字:再见流氓。
“……”
推开门一看,里头什么东西都没有,人一声不吭搬走了。
李梦卿喂完猫、洗完澡,已是月上枝头。想着回房间躺尸看画本算了,推开门,黑暗里突然出现的一尊身影把他给吓了一跳。
借着月光一看,这不是倒霉催的宿敌季恒吗?于是没好气道:“摸黑上门,流氓当够了,又想偷鸡摸狗?”
季恒本来就心里委屈,一听这话差点气吐血。特么的我替你出头,被大家误解也就算了,还要一直受你的气?猛地站起来,揪着李梦卿的领子悲愤道:“所有人都可以误会我,就你不可以!”
李梦卿被他拎着,火气也上来了,刻薄道:“脑子有病,凭什么?”
季恒抓心挠肝,那些恶心想法他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解释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鸟!你以后别跟他走太近,也少替他打抱不平!”
“还有脸说人家呢,跟他一起喝花酒找姑娘,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李梦卿瞪着他微微气喘,黑暗里的眼睛湿润润的,又让季恒想起那句含春泪。这张脸长得真是能勾起人施虐的欲|望,季恒莫名所以,只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看了,可视线就是控制不住。
偷偷往前凑近一点,又立马刹住了。内心的冲动一直想唆使他做些什么,可是理智给他上了马笼头——还说傅元舜流氓,你季恒自诩英雄,心里头想的,不还是那些腌臜事?
这边季恒色|魔上头哑住了,李梦卿还以为他是自认理亏才不出声。又拿话刺他:“怎么,无话可说了?”
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季恒一下子给刺激到了,跟癫狂发作一样,猛地把李梦卿推过去搡倒在床上,撕下床边上的纱幔,开始捆人。
李梦卿不想吵醒偏房里头的小陀罗,压低声音气道:“你到底想干嘛?上我这发疯来了?”
流氓绷着个脸,手里纱带他身上绕了几圈,好像不知道自个力气多大似的,使劲勒住他。
李梦卿给他勒得疼死了,以为接下来要挨打。没想到流氓给他打了个蝴蝶结之后,又点上灯笼,去桌边磨上墨,提着笔回来在他脸上写字。
冰凉的墨汁在脸上流淌,这感觉比被捆挨打还难受恶心,李梦卿给气的嗷嗷乱叫,流氓又按住挣扎的他,喝道:“别动!”
季恒一连写了四个大字,实施完恶霸行径,丢开笔一声不吭走了。
李梦卿给捆成毛毛虫撂在床上,动弹不得。于是赶紧把小陀罗喊起来,让人给他剪开身上的带子,一边恼火道:“他写了什么骂人的话?”
小陀罗说没呀,捧过镜子给他一瞧:花开富贵。
李梦卿沉默半晌,骂道:“真真是个有病的,大半夜不睡觉,给我脸上写拜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