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迟归:“……”
他从未见过这般无赖的人。真以为他不敢么!
舒齐突然一阵吃痛,这才惊觉雁迟归下了重手,他颈子上已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流不止了。
“你来真的?!”舒齐伤心到了极点,愤然擒住雁迟归的手臂,卸下他手中那片染血的碎瓷,怒摔于地,“你就那么恨朕?!那么想要朕死?!”
雁迟归不说话。脸上不见丝毫心软之色,更别说理亏心虚了。
若不是舒齐将他两只手擒得死死的,他甚至还想去掐舒齐的喉咙,与之同归于尽。
凝视着对方冷艳的脸庞,舒齐只觉失望透顶。
他不能接受雁迟归对他那么狠。
倘若方才雁迟归手里拿着的不是碎瓷片,而是一把刀,他这会儿早就抽搐倒地,一命呜呼了。
抬手摸了摸颈上的血,舒齐苦笑:“可惜了,那碎片终究不够锋利,你用尽全力又如何?朕死不了。”
说完,他竟蓦然松开雁迟归的双手,仍坐在旁边,撑起两臂微微后仰,含泪笑看着对方:“你再来啊。让朕看看,你如今还能使出什么力气和手段。”
“啪——”
雁迟归被他嚣张的模样挑衅到,动手打了他一巴掌。
他捉住雁迟归打人的那只手,拽到眼前盯着看了片刻,又低低笑起来:“你这手怎么软绵绵的?没劲,打人一点也不疼。”
“……”
雁迟归刚要换另一只手去打,却轰然被舒齐推倒躺下,两个手腕也被举至脑袋两侧,牢牢按在枕头上。
他想抬脚去踹舒齐,舒齐却早有防备,横起一条腿,压住他的两个膝盖。
这下,他再无一丝反抗的余地,只能拿一双眸子狠狠剜着舒齐。
舒齐有些好笑地打量着他,说:“这么能折腾,看来你的伤已恢复得差不多,那朕便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
见舒齐俯首便要吻下来,雁迟归慌道:“你答应过让我继续做你的侍卫,你是皇帝,说话必须算数……”
“够了雁侍卫。”舒齐敛眉严肃道,“继续做朕的侍卫?别说你不是真心的,就算你是真心的,朕也不允。”
“朕苦苦等了那么些年,好不容易可以明着喜欢你了,你觉得我还会舍得让你给我当侍卫吗?”
他把嘴贴到雁迟归耳边,幽幽道:“我要让你做我的皇后。”
“……”
无语之际,雁迟归嘲讽了他一句:“你说了就算么?”
舒齐面露茫然:“……为何不算?”
雁迟归道:“平江王和太后会准你这么做?”
舒齐默然。
太后他倒是不怕,怕只怕平江王。
他那舅舅固执得很,是绝不会允许他立一个男人做皇后的。
而他又的确没有什么实权。
本朝超过一半的权力都握在他舅舅手里。
只因平江王宠爱他,他才能得到百官的服从和认可。一旦平江王反对他做某件事,他就一定做不成。软磨硬泡,也不见得有用。
……
见舒齐的注意力被转移开,雁迟归试图趁机挣脱钳制,却被舒齐及时回过神来,把他抓得更牢了些。
“你怕了是吗?”
舒齐问他。
雁迟归不吭声。
“朕总会想到办法说服舅舅的。”舒齐执着道,“你只需拥有皇后的自觉就可以了。”
雁迟归:“……”
什么叫“皇后的自觉”?!
舒齐此刻讲出来的话,就跟猪油里滚过似的。
雁迟归的眉心紧了又紧。
他提醒舒齐:“我刚刚才割过你的脖子。”
言外之意:你确定要睡一个想杀你的人?
舒齐大度道:“没事。血已凝固,朕不怪你,就当你与我开玩笑了。”
雁迟归:“……”
“那你把我放开,我们再开开玩笑?”
舒齐:“……”
嘴角抽了抽,舒齐龇牙冲他耳语道:
“你老实一点吧。朕今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