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我打开小姐送我的茶叶,果不其然,里面夹着三片金叶子。除此之外,再无别物,我把那盒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纸条。
“或许她目的达成了,多好,你再也不用操心这些事了。”阿泥道。
有很大的可能性,我点点头,总觉得有些蹊跷。便坐下拿了笔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记下来,先是小姐疯魔,说屋里有别的人;再是让我去禅智寺,却不讲清去了之后要做什么。再之后,就是我第二次上门,府上闹鬼,人心惶惶。
我不信这是鬼神作祟,总觉得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再者,那个他,又是谁?
小姐自言曾看见一个和她长相一致的女子弹琴。
可她并无姊妹,即使有,也不会相貌如此相似。
阿泥看我思索半晌道:“怎么开始操心这些事?这关咱们什么事,反正金叶子已经拿到手了。”
“我当然知道这点,但是被卷进来,总是想要一探究竟。”我道。
“哈,你真是”阿泥道,“越来越像个人了。”
“谢谢夸奖。”我不咸不淡地道,“照这样下去,再过个几年我差不多就能回昆仑了。”
我还没理清思路,第二天就有人来登门拜访了。
“出事了姑娘,我们家老爷有请,请姑娘去看看吧。”来人慌张地道。
“出了什么事?”我问道。
“说来话长,我们府上一件极贵重的东西被打碎了。”那人气喘吁吁地道。
这关我什么事?
我立马就要合上店门送客,那人却道:“那件东西是数年前禅智寺已经仙逝的住持所赠,用来镇邪的。”
我想起近来诸多诡谲事,便抱着阿泥和她一同前往。
刚到门口,老爷便迎上来哭道:“您可算是来了,请往里看看吧。”
他实在是病急乱投医了,才会抓着我不放。
那所谓的镇宅之物是尊观音像,彩绘描金,我捻了一片碎片,确实是开过光的,也能镇宅。
“那个香囊怎么样了?”
夫人掏出香囊道:“完好无损。”
阿泥一见那香囊就回头看着我,小声道:“那不是我的毛吗?”
“回头赚得钱跟你对半分。”我一句话让阿泥把抱怨全部咽回肚子。
阿泥的毛没有什么反应,镇邪的观音像却碎了一地,有些不合理。阿泥那两脚猫的修为怎么会比得过这佛寺里受人香火多年的观音像。
“原因无非两种”我道,“一是那邪祟太厉害,修为已臻化境,你掉的猫压根没反应过来。”
“二是,根本没有邪祟。”阿泥趴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看向小姐的住处。
“你们家小姐还好吗?”我随便抓了一个人问道。
“小姐还在院子里,好几名侍女轮流看管,不会有事的。”侍女回道。
“那就好。”我道。
老爷此时扑过来道:“这邪祟如此厉害,我看今夜您就留宿在此吧,事成之后,某必有重谢。”
“这……”我有些迟疑。
老爷袖子一挥,身后的侍从呈上一案子东西,揭开帘幕,我险些被珠光宝气闪花了眼。
“在下义不容辞,”我道,“不过还请大人派家丁将院子团团围住,别让那邪祟跑了,三日之内,我必有应对之策。”
老爷和夫人千恩万谢后,我就住进了府上的厢房。看样子确实信了我的话,我站在厢房里看见小姐院子的一角。
“咱们或许可以去拜见。”我对阿泥道。
阿泥欣然点头。
侍女引我进院,小姐倚在美人塌上懒懒地往外看。
“不知姑娘对在下前几日所画的画像可还满意。”我问道。
“姑娘的画技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那画像是用来说媒的,让人不想看第二眼。”小姐意味阑珊地道。
“身在俗世,不得不为金银奔走。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