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凌这是做了两手准备。”柳晤言挑挑眉。
凌飞度不想理他,在房间里收拾着一些金银细软,一股脑地打包带走。
“苍天呐,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剧本能不能简单点。特别是,不要让我的好基友死,求你了。”凌飞度心中哀嚎。
是夜,柳晤言和凌飞度坐上了马车,往香山寺而去。
两天后,一位俊美的少年扶着一位清俊的男子出现在了香山寺的山脚下。
看着一望看不到尽头的台阶,凌飞度不免有些担心柳晤言的身体状态。柳晤言仿佛洞穿了凌飞度的想法,笑道:“怎么?小凌想背我上去?”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缺乏锻炼的宅男,不是什么飞檐走壁的大侠,谢谢。”凌飞度腹诽道。他看着往来的人群,随机挑了一位看起来面善的大叔道:“大哥,我朋友身体不太好,这香山寺有没有轿夫帮忙抬上去的?”
那位大叔闻言打量了一下柳晤言,说道:“这边是向菩萨表示虔诚的登山道,你们往左走几公里,那边是妇人小姐们走的大路,或许会有轿夫。”
“谢谢,谢谢。”凌飞度道谢,拉着柳晤言向大路走去。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大叔所说的大路。
柳晤言打量着盘山大道,并未看见什么轿夫,一些个夫人、小姐的轿子倒是不少。柳晤言心生一计,轻飘飘地软了身子,晕在了凌飞度怀里。
凌飞度秒懂,他惊声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惹出来的动静逼停了一座玄色的软轿。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轿帘。
见来人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帅哥,凌飞度不由脸色黑了几许。但想到柳晤言的身体状况,他也别无选择。
“这位兄台,我家大哥一贯身体虚弱,这次来香山寺也是为了求得大师赐药,能否捎带我们一路?”凌飞度面带焦急道。
轿中人似乎是个热心肠的大哥,忙指挥着轿夫帮忙把柳晤言扶上轿子去。待二人都坐到轿中,凌飞度让装晕的柳晤言靠在自己肩上,对着男子拱手道:“多谢兄台。”
那男子忙摆摆手,示意不用放在心上。
两个时辰后,凌飞度扶着柳晤言,与那位好心大哥挥手告别。见那男子已经走远,凌飞度一只手推开赖在他肩膀上的脑袋:“醒醒!别装睡了。”
柳晤言蹭了蹭他的手,睁开眼睛淡淡道:“你要体谅我这个病患的身体。”
说罢,抛下凌飞度往寺中走去。柳晤言一面打量着香山寺,此处香火鼎盛,来上香的客人络绎不绝,想必很是灵验。凌飞度从后面小跑几步追上他道:“我派出去的人说那位大师总是穿的破破烂烂,邋里邋遢的,甚至还续发吃肉,平时就疯疯癫癫的。”
“那应该挺好找的。”柳晤言瞄准了宝鼎旁边的小沙弥。
“这位小师傅,请问你们寺中的那位放荡不羁的大师如今在寺中吗?”柳晤言客气的拱手问道。
“你说的是无乐师叔吧?”小沙弥笑道。“但是不巧了,无乐师叔今天刚下山去了。”
“啊......”凌飞度听见这个消息,不禁垂头丧气的。
“谢谢小师傅了。”柳晤言拉着凌飞度就要走。
“无妨,我猜那位大师也没那么让我们容易找到。”柳晤言笑眯眯地安慰凌飞度,捏了捏他的手。
凌飞度还是提不起兴头,心中很是焦虑。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他提议道:“我们在这住一晚吧,晚上走夜路恐怕不太安全。”
二人找到寺院的管事,缴纳了一些香油钱,顺利地入住了寺院的厢房。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二人的厢房外出现了一队黑衣人。他们熟练地掏出竹管,戳破窗户纸,往房间内吹着迷烟。过了几分钟,见二人彻底晕过去,他们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地将二人打包带走了。
凌飞度感觉一阵头疼,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和柳晤言被绑在了马车里。听着急促的风声,恐怕这马车已经跑了几十里。他用手肘捅了捅柳晤言,见他紧皱的双眼,开始微微颤动,半晌睁开了眼睛。
柳晤言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光是睁开眼睛便已耗费了他绝大多数的力气。他打量着四周,没有说话。凌飞度刚想开口,马车帘便被掀开了,来人正是下午的那位“好心”大哥。
他见他们二人醒了,邪笑了一声,全然没有了白日的那种憨厚老实的样子。他摸摸下巴道:“瞧你们便不像穷苦人家的,没想到身上的钱财还真不少。”说着走近二人,淫邪的眼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射:“把你们卖给京城的达官贵人,我便发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飞度闻言一激灵,大声喊道:“我家有钱,你要多少,只要你放了我,都不是问题。”那人嗤笑一声:“你当我傻啊,把你放了,我这脑袋还要不要了。”
凌飞度暗自咬牙,手中突然触碰到了一股凉意:是柳晤言悄悄给他递了刀子。那人见他们二人不说话了,一屁股坐在马车门边,闭目养神起来。
凌飞度极为小心地割着绳索,又帮柳晤言也松了绑。他和柳晤言对视一眼,猛地向那人扑去,用刀抵住了那人的咽喉道:“马上停车!放我们走。”
那人面露恐惧,对着驾车的同伙喊道:“停车!停车!”
凌飞度闻言才松了一口气,谁料那人竟趁他分神,一把将他手中的刀弹飞了出去。
马车外传来一声惨烈的嘶鸣,整个马车便开始猛烈地晃动,将靠在窗边的柳晤言甩了出去。而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马车已然来到了万丈深渊旁。
“柳晤言!”凌飞度肝胆俱裂,看着柳晤言掉下了悬崖,他毫不犹豫地也跟着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