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着月灵走了许久,穿过了几处院落,才到达了前厅。
凌夫人远远地看见他们来了,几步走了出来,一手拉着一个,引着他们二人落座。
一桌人见了柳晤言男子装扮,也不感到诧异,仍旧笑意盈盈的。为首的中年男子举杯道:“在座的都是凌家人,今天设宴的原因想必大家都知晓,犬子半年前突然身患重疾,药石无医。若不是遇到了那位大师,恐怕已经......”
凌父顿了顿,看向凌飞度红润的脸庞,道:“好在犬子现已安然无恙,今日设宴也是为了替他庆祝,大家吃好喝好啊!”众人依言纷纷举杯,口中都说着一些祝贺的话语。
凌飞度皱皱眉,看向柳晤言。
只见柳晤言一副淡然的模样,见他看过来,还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凌飞度感到不解:“为什么不介绍柳晤言的身份?上午凌夫人明明还是一副感激的模样。”柳晤言伸手握住了凌飞度席下的手,安抚一般的拍了拍道:“先吃饭。”
席间,有位约莫二十五年纪的男子,频频看向二人。柳晤言眼神一转,这人应该可以利用一下。因着大病初愈,倒是没什么人给他二人敬酒。
月上中天,二人准备回房。路过那位男子时,柳晤言感觉他往自己的手心塞了什么。
“是纸条。”柳晤言面上不显,随着凌飞度踏出了前厅。
“月灵,你先下去吧,我们自己回去。”柳晤言对着站在窗沿下的月灵说道。他朝凌飞度勾勾手,拉着他在府中四下观察地形。
今晚似乎是十五,月亮格外的圆。
他们二人谁也没说话,空气中唯余二人的呼吸声。柳晤言突然停了下来,脑中灵光一闪:“你发现了吗?他们没有呼吸声。”
凌飞度瞪大了双眼,“你是说,他们都是假人?”
柳晤言点点头,“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我们应该是误入了什么地方。”他展开手中的纸条,对着月光查看着上面的字迹。凌飞度略带疑惑,不知他何时拿到了这纸条,伸着头凑过来想看。
“明日午时,断桥头见,有事相告。”
“这纸条谁给你的?”凌飞度问道,伸手把纸条拿了过去,上下翻看。
“刚才桌上一个看着二十多的男子给的。”柳晤言淡淡道,“明天,自然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到时,你躲在附近,不要出来。”
凌飞度点点头,同意道:“那你要小心行事。”
柳晤言见他一直都很听话,心情不免好了不少,莫名其妙失忆了,总归身边之人不是个蠢货,惹人心烦。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柳晤言突然想起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凌飞度瘪瘪嘴:“凌飞度。”
“不高兴了?”柳晤言走到他身旁,摸了摸他的头,“下次一定不忘记你的名字。”凌飞度转头看向柳晤言,总感觉这个场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想必,他们二人之前关系还不错。”凌飞度想了想,又想到床上的那一抹红痕。黑夜中,他的脸悄悄地红了,默了半晌,他狠下心来亲了一口柳晤言的脸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柳晤言感到脸颊被一处软软的物什轻轻碰了一下,他一愣,不解地盯着凌飞度道:“什么对我负责?”
“我......我都看见了,早上床上有血......”凌飞度期期艾艾地说道,心脏砰砰地跳,不敢看向柳晤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晤言听见凌飞度的话,笑得放肆。
“?”凌飞度有点不安,不明白柳晤言在笑什么,难道其实,失身的是他?他着魔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啊。
柳晤言见他的动作,刚停下的笑意,又猛涨了起来。
他双手捧住凌飞度的脸,用力地捏了几下,眼角泛着泪光,笑道:“那是我手上的血,我应该是被人绑了一段时间,挣扎出来的。”说罢,伸出双手,只见他雪白的手腕上,赫然是两圈狰狞红痕,已然结痂了。
凌飞度嗫嚅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要那样才有冲喜的效果!”他愤愤的转过头去,露出两只红艳艳的耳朵。柳晤言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感到心中一片柔软。未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凌飞度又转了回来。
“疼不疼?”凌飞度握住柳晤言的双手,只感觉那红痕碍眼得很。
“不疼了。”柳晤言摇摇头。
凌飞度拉着他往回走,道:“骗人,我们回房,我叫月灵给你上药。”
第二天,灼热的夏日下起了瓢泼大雨,密集的雨滴打在柳晤言的雨伞上。断桥上,昨日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见他来了,男子快步走向柳晤言。
“弟妹,你知道凌家在用你的命给凌飞度换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