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无停在长卿的门外停了下来。

长卿疑惑道：“师兄？不进去坐坐吗？”

乌无停淡淡笑道：“长卿，如今你的身子已无大碍，我想我该回去了。”

长卿面上也沉重了不少，“好，师兄慢走。”

乌无停很想再抱一抱眼前的人，可好像不适合了。

乌无停走时，听见了身后的人说了抱歉。

“无停，你来了。”

乌无停强忍着心酸一路撑着自己走回，竟没想到师尊在此，“师尊？你怎么在这？”

“等你。”

姜为霜推开有些时日没打扫的屋子，“要喊人来打扫一下吗？”

乌无停摇头。

姜为霜坐在窗边，对面的乌无停正泡着热茶。

“放弃了吗？”

乌无停将水烫了一下，“嗯，命里无时莫强求。”

姜为霜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泡得太苦了。”

“对不起，师尊。”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想清楚了就行。”

乌无停忧心道：“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还望师尊切莫怪罪于他。”

姜为霜直为痴情人叹息，“放心吧，长卿自小在我跟前长大，我自是知道他心地善良，是做不出那些事的，只是怕他苦了自己罢了。”

乌无停哽咽道：“师尊，你从前说的那个梦，梦里有我们吗？”

姜为霜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在一起了吗？弟子记得你曾说过，我们最终好像是因阿策而死的是吗？”

姜为霜警惕地看了眼乌无停。

乌无停的泪划过脸颊，“无事，不说也无妨，我不会对阿策怎么样的，他可是你们都心爱的人，我又怎会伤他。”

室内一片寂静，仿佛无人一般，两人各怀心事。

上一世的北野策对长卿十分恶劣，但姜为霜记得，长卿依旧对他心软，这一世北野策不仅没有恶语相加，反倒处处关心爱护，长卿自然难以控制，一处变，处处变，这一世的长卿与无停再无缘分。

“为师只叹可惜了一段好姻缘。”

北野策顺着回门的路先是来到了最近的长卿住所，“师兄！你要睡了吗？”

长卿将门打开，里面的暖气扑面而出，“阿策，快进来。”

北野策一进去就不满了，“师兄，你怎么只点一盏小油灯啊，看久了对眼睛不好，一点也不亮堂。”

说完想到了什么，“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北野策跑得太快，长卿留都留不住，只能坐在外门的栏杆处等着他。

北野策匆匆跑来，怀里不知抱了什么，“师兄，我没让你在外面等我啊，快进去。”

北野策将门关上，又将长卿的眼遮住，“不许偷看啊。”

长卿也不知道这个小子又想干吗，但心里却已经开始期待。

北野策将最后一盏小油灯吹灭，“好了，师兄可以看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在屋内四处散发着光芒的夜明珠。

北野策傻笑道：“我想起我那房中多的是这玩意，我又不回去睡，拿来给师兄用正好。”

长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香囊，“阿策，来。”

“这是什么啊？”

长卿道：“压岁钱，愿阿策事事如意，平安健康。”

北野策猴急地就拉开了，只见里面是块金锁，款式跟小孩子带的一样。

长卿不好意思道：“师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北野策将手搭在长卿的肩上捏了一把道：“师兄胡说什么，我喜欢得不得了呢！我定会好好爱惜的。”

长卿心欢道：“你喜欢就好。”

北野策将金锁从袋中拿出，发觉上面还刻着一个策字。

“谢谢长卿师兄！”

北野策在长卿这儿讨完礼物后四处看了看，“大师兄呢？”

长卿道：“师兄为我调理好身子便回去了，毕竟侧间太小了，还是不方便。”

北野策道：“哦，那大师兄有没有给我准备东西啊？！”

长卿拉着北野策道：“今夜很晚了，你要讨也明日再去吧。”

北野策想想长卿师兄说得也对，别到时候吵醒了大师兄还要挨打。

“那好吧，师兄早些睡，我走啦。”

北野策手中拿着金锁的红绳，几个小小铃铛晃来晃去响个不停。

“师尊？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