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一个体温偏高的人,那人一只手掐着他的脖颈,用力将他向后拉,另一只手却横在腰间使他动弹不得,于是他只能僵硬的扬起脖子,抬头把视线落在空中。
那人看他如此识趣,不禁轻笑出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湿润的嘴唇蹭过耳朵,他哆嗦了一下,整个人红透了,大脑一片空白。
身后的人却抓着这个空档,轻声说道:“以后,记得藏好你的尾巴。”
说罢便松了手将他放开。
云听舟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他方才根本没听见那句话,现在也不敢贸然转头去看身后的陌生男人。
还好,那人自己转到了他身前。
“这新婚夜的,你是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宋泊礼站在他身侧,语气莫名的幽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也不等人回应,自顾自的补充道:“幸好我看见了你给我留下的记号,看来你还是在意我的。”
什么记号?
云听舟的脑子一懵,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宋泊礼从衣服口袋拿出了他沿路丢的瓜子,整整一捧。
他的眼皮跳了跳,气笑了。
这是他用来定位的。
什么叫给宋泊礼留的。
“给我扔回去。”云听舟闭了闭眼,冷静地说。
“这是你和我的定情信物,扔回去算什么?”宋泊礼慢条斯理地将瓜子放回口袋,语气轻佻的说:“难道你还会有其他的尾巴让我抓到?”
这人总语出惊人,短短几句话就让方才有理的人沉默了,再想不出旁的话和他争论。
“你刚刚看见了吗?”
宋泊礼像是没看见云听舟的表情,轻松岔开话题。
“什么?”
“新郎。”
“你看见了?”云听舟皱着眉回忆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细枝末节他也想了,完全对新郎没有印象。
“好巧,我也没有。”宋泊礼说着打了一个哈欠,声音模模糊糊的散在风里,“回去吧,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回去的路要比来时短,周遭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杂草全都换了一边倒,而蛛网好似也被骤雨打得残破,屋檐上挂着一排水滴。
云听舟落后宋泊礼几步,他从返程开始视线就落在地下。
一路上他扔下的瓜子大部分都被捡了起来,但还是有极小部分隐藏在草丛或是角落没被某人当作定情信物拿走。
他趁着这个机会把仅存的全都捡了起来。
就这么走了回去,他一抬头才发现走时乌黑静悄悄的客栈,现下暖黄的烛火摇曳,灯火通明。
宋泊礼走到门前停下,转头看了眼云听舟,随后动作利索地推开了门。
门内大厅里挤满了人,听见了响动后全抬起眼朝门口看来,几道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两人身上。
“你们去哪了?”蒋知行用中指推了推泛着寒光的镜框,言语犀利地问道。
云听舟抬脚跨进屋子里听到的就是一声质问,他有些不解的环顾了屋子里的所有人,发现少了两个人,而剩下的人都好奇这个问题。
但他没有说话,只自顾自的找了个柱子靠着。
“那个...你们到底去哪了啊...”学生头女生面色惨白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声音透着哽咽:“为什么会从外边进来?”
“我们...”宋泊礼接过话头,故意停顿了好几秒,将众人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反问道:“那你们为什么在这?”
“我...我们睡的好好的,突然就下雨了,那个雨渗进屋子里了,就...刚刚好落在我们脸上,太...”
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客栈是有三层的,而他们所有人都住在二楼,雨即便再大也不会跨过三楼落到二楼房间,也不会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人脸上。
“所...所以我们就下来了,刚刚把蜡烛点亮,你...你们就推开门进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你们去哪了?”蒋知行不耐的打断这冗长的叙事,迫切的想得到一个答案。
“我们去约会了。”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但都一言难尽。
也惹得云听舟把视线投了过去。
还没等他们再开口,二楼就响起了尖锐的喊叫声,划破了沉默的气氛。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