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卿露着玉白的一张脸在窗外,眉眼盈盈,粉面含情,泪痣鲜红如血,
秦笙正在许寄卿体内肆意发泄着欲望。
一阵激烈的情事逐渐消弭,秦笙整理衣衫,全然没看在小榻上软得像滩烂泥的许寄卿,
风微凉,许寄卿颤着手用外裳将自己满是红痕的身体遮住。
许寄卿眼眸沉沉,撑起身子关上了窗,才沉沉睡去。
今日是秦府宴客,秦笙作为惠安侯府的嫡公子,自然也该早早做好待客准备。
秦夫人看见自己儿子姗姗来迟的模样,不免心中痛骂许寄卿,她是千万般不同意儿子赎个小倌回来的,
没想到秦笙给她闹绝食,还和他们一副势不两立的模样。
秦夫人只得秦笙一个儿子,最后还是松了口。
没想到自从那小倌被秦笙买回来以后,秦笙却愈发上进了,
不止不再如以往一般经常去外面眠花宿柳了,连读书也愈发勤奋了。
是以,秦夫人还能勉强容忍许寄卿的存在。
只是秦笙亦不同以往的沉溺在情事中,弄出的动静不算小,她还险些撞见过他二人白日宣淫。
秦夫人让秦笙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后面秦笙才算收敛点。
秦夫人对秦笙耳提面命,“今日有贵客到,那可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人物,你在席上专心点儿。”
秦笙点点头,他知道那位贵客,祁王,贵妃的儿子,太子的劲敌。
秦笙想到太子,又不自觉想到许意臣,那样的神仙人物,太子可会动心思?
秦笙想到许意臣,心中便如被猫抓了一般痒,于是他又迫切想见到尽欢。
尽欢有许多好,身娇体软放得开,待他又情意绵绵,可是也有诸多不好。
尽欢不识字,不会抚琴作画,他只会唱些风月艳诗。
在床事固然意味十足,下了床却没什么聊的。
秦笙知道风月楼只教小倌这些,却还是觉得不够,不够像许意臣。
许意臣被时人颂为如玉君子,才华卓绝,性情高洁,又出身华贵,貌若谪仙,他是天道的宠儿,是造物主的恩赐。
尽欢纵然侥幸和许意臣生得九分相像,到底是阶下之泥,全然不可比拟。
秦笙有意让尽欢变得更像许意臣一些,白日无事的时候便教尽欢识字奏琴,
尽欢似一只张皇的鸟雀,缩在秦笙怀中,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眸满怀爱意的看着秦笙。
秦笙想起尽欢缩在他怀中的模样,又想起他将尽欢压在琴弦上欢爱、琴弦弹奏出走样乐音的模样,
想起尽欢潋滟的眼眸,微红的面颊,秦笙不自觉呼吸一紧,下腹蹿起一股火。
果然是食人精魄的妖媚。
秦笙烦躁地摸了下脑袋。
许寄卿睡饱一觉,起身为秦笙收拾房间,这些事情他都不让下人做,他将这里视为他和秦笙二人的禁地,外人止步。
许寄卿面容红润,好奇地翻阅着书房中秦笙的书画,这段时日秦笙教他不少,秦笙上学之际许寄卿也会到书房来练习字画。
许寄卿翻到秦笙画的一幅画,画中人一身月白色翠竹纹外裳迎风飘起,
乍一看好似仙人般,许寄卿细看,才知道秦笙画的是自己。
上面落的款是许意臣。
许寄卿有些好奇,秦笙怎么知道自己姓许?
意臣,是他为他取的字吗?
听说男子都有自己的字,意臣,许寄卿不自觉念着这两字,真好听。
许寄卿有自己的名字,是他娘死前告诉他的。
虽然他那个娘在活着的时候对他很不好,经常咒骂和鞭笞他,但是临终,她难得用那样温和的眼光来看他。
许寄卿并不知道那三个字怎么写,是他娘给了他一块竹简玉牌,她说玉牌上的三个字就叫许寄卿。
许寄卿记住了他自己的名字。
许寄卿想等秦笙过生日的时候送上写有许寄卿和秦笙名字的同心结,寓意长长久久。
许寄卿想,或许是秦笙找他娘以前的熟识打听到的吧。
许寄卿注意到外面疾风起,墨似地乌云卷成团,轰隆地雷鸣声打下,天空劈过一道道白光。
许寄卿皱眉,他记得秦笙外出的时候并未带披风,到时候雨落下来,难免着凉。
许寄卿拿上秦笙的披风和伞出去寻找秦笙。
他有意避着人,许寄卿知道今日秦府宴客,而秦笙素来不喜欢他在外人面前露脸。
天空轰隆一声,劈过一道天光,天际似被分成两半,瓢泼大雨顷刻而至。
许寄卿小跑着,雨水不经意打湿些许衣角,许寄卿脸蛋微红,已然来到宴客厅外,厅内歌舞升平,鼓瑟吹笙,热意朝外溢出。
许寄卿红着小脸,他跑得太快,此刻喘着气,许寄卿拉住一个路过的下人,托他将披风带给秦笙,下人冷着脸接过。
下人并不觉得他需要给许寄卿脸面,一个小倌也不配有什么脸面。
许寄卿仍是笑脸迎人的模样,没有丝毫脾气。
许寄卿并没有走,他仍然呆在外面,透过窗户窥里面的情形,隐约看见那个下人将披风递给了秦笙,许寄卿才松了口气。
“你在做什么?”一冷傲的声音响起。
许寄卿双目圆睁,低着头转身,恭谨答道,“奴是来给少爷送披风的。”
萧错瞧着许寄卿纤细苗条的身影,身上套着一件松松垮垮却明显名贵的料子,
已然猜出许寄卿的身份,他起了几分戏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