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都回来了,这是好事,都别哭了,老李,去准备饭菜,把公子和大小姐都叫来,坐下好好吃顿饭。” 秦老爷看着哭成一团的几人说道。
晚宴开始,桌上摆着一道道精美的食物,香气扑鼻。席间气氛却有些冷,秦夫人自然看不惯安娘连带着秦凌,始终没有好脸色。
秦卿声不动声色地看着秦凌,她穿着简单,可容颜姣好,气质脱俗,坐在那儿便是不说话都能使人一眼注意到她,上次宫中宴会裴相公然带着她,她与裴相究竟是何关系,此次回来是否与裴相有关。
一旁秦昌言早已动了筷子,大快朵颐,秦夫人见儿子这般上不得台面,将气撒了出来,怒道:“你是要饿死了吗?不是吃就是喝,整日不务正业。”
秦昌言不停筷子,语气懒散:“娘,你这话我都要听得耳朵起茧子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见秦昌言死不悔改,秦夫人冷哼一声,声音拔高了几个度:“新鲜的?你听说那个杜泽言了吗,他在宴会上欺辱了那裴憬何的婢女,你可知他是何结局?他被砍了双手扔去喂鱼了。”
“嘭”的一声,秦凌碰倒了手边的酒杯,她脸色难看,见众人看过来,她忙平复了心情。
秦卿声心中了然地看她一眼,果然是她,裴相如此看重她。
秦夫人只当秦凌害怕,转头见儿子也是一脸震惊,气急败坏:“什么都不知道竟还在饮酒作乐,你与杜泽言来往密切,哪天你惹了那些人,我们想替你收尸都难。”
秦老爷听秦夫人在耳边絮叨不停,情绪高涨,他面色铁青:“够了,今日好不容易人到齐了,还要吵到什么时候。”
秦夫人心里还没舒坦,眼神愤愤。
皇宫内,景秀宫,一女子躺在卧榻,身姿优美,宫服华丽。
“公主,裴相,裴相他去了乾清宫,气势汹汹的模样,他找陛下做什么呢?” 轻荷小步过来。
公主立马睁开了眼,眼神锐利,撑着脑袋的手也放了下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最近秦凌有什么动静吗?”
轻荷说了她回府的事情。
公主眼眸微动,连忙起身,“轻荷,摆驾乾清宫。”
接近宫门时,只听见里面传来陛下求救的叫声,公主心中一紧,连忙下来奔向宫门,这附近的侍卫全被撤走了,公主心一惊,立马放快了脚步,快接近殿门时,不料长风拦在门口。
“公主,我家公子吩咐了不让人进去,您就在此处等着吧。”
“放肆,我乃一朝公主,你敢拦我。” 公主怒目而视,想立刻冲进去,可长风拦得密不透风。
公主的手微微颤抖,长风这般忠诚固执的性子,看来是进不去了,她在外大叫着裴憬何。
轻荷听见里面的声音自然猜到发生什么了,在一旁焦急等待着。
殿里的声音渐渐小了,公主心一横,直接攥着长风挡在面前的胳膊:“本宫做事你知道的,你今天若是不放本宫进去,来日当心有你好看的。”
见长风依旧不为所动,公主眼中似要冒火,退后一步眼神示意轻荷。
轻荷收下暗示,一把上前抱住长风的腰,死死拖住了他。
公主见状立刻跑进殿中,推开门,里面黑漆漆一片,只听见陛下瑟瑟发抖的声音,适应了好半刻公主才能看清里面的状况。
陛下缩坐在墙角,用手遮着脸,身子隐约颤抖着,口中念道:“裴相饶命,朕不敢了,朕不敢了。”
陛下,公主呼唤出声,眼中不忍。她左右看了一眼,见裴憬何站在背光处,身形高大,看不清神色,难以琢磨。
公主走上前去,声音有些不满,“裴相如今大权在握,今日怎么想起找陛下了,朝中之事若是有不能决断的,本宫倒是可以出一份力,只是不知裴相愿不愿意同本宫齐心。”
裴憬何见那双眼睛,眼神晦暗不明,冷冷吐出几个字:“姜云畔,我的事你插不了手,我的人你也管不了。”
公主身躯一震,知道他在生气自己对秦凌做的事,咬了咬唇:“本宫不过是想替裴相排忧解难,肃清身边心思不正的人,毕竟裴相好朝堂才能好,不是吗?”
裴憬何抬眸看着姜云畔:“是真的想为我排忧解难,还是假借这个达到自己的目的,秦凌是我的侍婢,你若再有什么举动,我可没有这次这么好说话。”
姜云畔见他如此不留情面,眼中泪意汹涌,手紧紧握住,眼睛死死盯着裴憬何:“裴憬何,我哪里不好,你怎么就看不见我的存在,虽说你帮我弟弟登位,帮我们脱离苦海,可没有我弟弟,你就是个奸臣贼子,而我名正言顺的公主,你凭什么如此对我?”
裴憬何丝毫不察面前这位美人的眼泪,眼神越发使人不寒而栗,周身气压极低,语气冷厉:“没有陛下,难道没有其他人吗?这天下难道一定要姓姜吗?你父皇残害天良,他手上沾的血怕是比我多上百倍,奸臣贼子又如何,握到手上才是真实的。这帝位陛下若是坐得不舒服了,微臣接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见他神态认真,姜云畔真是怕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一阵瑟缩,身子都要站不稳。
裴憬何深深看了她一眼以示警告,而后起步离开。
姜云畔眼泪彻底流了出来,心中情绪翻涌,眼睛通红得要滴血。她来到陛下身边,见到瑟缩到角落的人,眼中充满不甘,自己就这么被拿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