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卓希瑶等了又等，然而陆辰再没有其他的话。

“陆辰，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对不起，瑶瑶。”

卓希瑶闭了闭眼，放弃一般，告诉他：“我会签字的。”

“……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嗓子眼，单这一个字音陆辰都说得艰难迟缓，他特意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到时候我让人过去取。”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

“就算你不想见到我，那去领离婚证，总不会也让别人代你吧？”卓希瑶不想这样，但她心里有什么不住地翻涌着，让她无力阻挡。

那些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就紧紧咬住了嘴唇，内里也像被什么狠狠刺中一般，酸涩难忍。

这可真是伤人先伤己啊！卓希瑶想。

果然，那边陆辰的呼吸都急切了起来，话也说得语无伦次，“我……我不是，是这边，这边还有点事，得耽搁几天，瑶瑶，我……”

卓希瑶亦是懊恼不已，她甚至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只想快速结束这一通对话，“就这样吧，等你忙完再来找我。”

“……好。”

陆辰不在身边的日子，卓希瑶努力学着照顾自己，她会去超市买面包牛奶当早餐，偶尔也会在公司楼下买包子豆浆，中午跟同事一起，晚饭多是零食水果。

秦丽敏打过几次电话，叫他们过去吃饭，都被卓希瑶以工作忙为借口推掉了，她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说这件事，更怕自己见了面会绷不住，当场哭出来。

她咬牙忍着，面包吃腻了，就换饼干吃，早点铺子的不喜欢，就试着自己做，手机里的收藏，清一色全是做饭视频。

晚上很难入睡，常常睁着眼睛到两三点，找了有声书来听，又特意选了枯燥乏味的历史，好歹也算能睡着了。只是这么折腾下来，第二天起床就很困难，怕上班迟到，闹钟的次数已经增加到三次。

公司离家不算很远，但早上时间紧，也没有直达的公交，卓希瑶就打车去，下班不着急，她就一个人慢慢走回家。

卓希瑶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全力，但往往一回到家，看着满室的狼藉，就会毫无预兆地崩溃。

家里好像总也收拾不干净，照着视频做的饭菜总也不对味，阳台上的花儿她怎么也照顾不好……

更糟糕的是，工作也是一团乱。

又一次手忙脚乱地把开会的文件修正后，卓希瑶被王总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并没有想象中的冷脸与不满，但卓希瑶心里再清楚不过，于是立刻躬身道歉，“对不起，王总，是我的问题。”

那王总闻言，好笑地看着她，“我不是要追究你的问题。”

卓希瑶心下却很是自责，她近来不在状态，做什么都很难集中精神，虽然有在努力克服，但一些错误依旧难免。

赵姐已经委婉地提醒过她，但今天这样重要的会议，卓希瑶还是出现了失误。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谁又能保证一点儿错不出呢？”那王总笑着示意她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我是看你最近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是……有什么事儿吗？”

卓希瑶笑了笑，想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没有，就是没休息好。”

那王总点点头，但仍是不放心地说道：“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你就算不拿我当朋友，好歹我也是你老板，为员工排忧解难也是我的职责。”

卓希瑶心下感激不已，想了想，她顺势说道：“可以的话，王总，我想请几天假。”

那王总愣了愣，大约没想到她会当场请假，但也没有过多犹豫，只关切道：“一周够吗？”

“够了。”

“好，回去好好休息。”

要出门时，那王总又叫住她，带着犹疑，终是道：“最近很少看见陆先生，他……”

卓希瑶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也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话已抢先而出，“他出差去了，很快就回来。”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