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晞手捧着那件白色中衣进了浴房,却瞧见沈寄和正背对着她在为自己上药。
“你怎么进来了?”沈寄和显然不太愿意让叶灵晞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
“不就是去勘察桥梁吗?怎么好端端的受伤了?”叶灵晞惊讶至极连忙凑近。
“这样大的事儿回府怎么不说?择书也是竟然也瞒着?”叶灵晞有些气恼。
沈寄和伤的是腹部,伤口不深但也翻出血肉来,打眼望去模糊一片甚为可怖。
“自打你进邺京,不是这里伤就是那里伤,你可看看身上可有一层好皮没有?”
叶灵晞心有埋怨,说出口的话却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和娇怯。
叶灵晞拿过金疮药细细给沈寄和上药,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件中衣上粉红色的痕迹不是他物而是血迹。
沈寄和任由叶灵晞摆弄着他,又是忙着为他擦身又是忙着上药。
叶灵晞的埋怨落在耳朵里,竟然觉得分外动听。
半晌沈寄和握住叶灵晞的手抬眼看她,“倒不想让你操劳,但发现确实没有办法瞒你。”
“你还想瞒我?”叶灵晞轻轻在沈寄和身上拍了一巴掌,又怕他疼拍完立马上手揉着。
“这样大的事儿你还想着瞒我?再说了,你回府我能看不见你受伤吗?”
“说吧,何人所为?意欲为何?”
叶灵晞替沈寄和整理好衣衫,二人出了浴房。
沈寄和靠着房内的贵妃椅坐下,由着叶灵晞替他束发。
“我和工部郎中吴澄吴大人在打听引桥下的屋棚归何人所有时,遇到地皮无赖,口舌之争之下对方动了刀子。”
“你们是私自去调查的?”
“不私自调查如何能查出那引桥下面的私房到底归谁所有?明明劄子上写的是公房,但实地勘察却是私房。对方为了隐瞒实情,不惜残害他人,只怕背后有人。”
“跟李相有关?”
叶灵晞略有担忧。李恕不是旁人,那是当朝的三司使,一应账务全从他手底下走。管着民生社稷,肩负重担无人能与之匹敌。
叶灵晞是管家的自然知道其中艰难,更何况李恕是一国之计相。这个位置太敏感,禁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沈寄和冷哼一声,“那人的背后要真是李相,此刻的我已经命丧黄泉了。”
“那是?”叶灵晞捏了个白嫩嫩的荔枝果肉递到沈寄和唇边。
沈寄和微微眯眼没答话。
他一回京就直接进了宫,就连劄子都是在学士殿速速写完递上去的。
引桥私房的持有者不过是当地乡绅,但背后的人竟然能影响到户部去,那就有点意思了。
开封府尹包天顺性子刚硬,怒斥户部三司使用权不公,党争风波再起,此刻宫里那位且头疼着呢。
沈寄和拉过叶灵晞将她抱在腿上,一双手捏上她腰间的软肉。
“这三五日你在忙些什么,怎么看起来也有些消瘦了?”
叶灵晞小心地趴在沈寄和肩头,生怕压到了他的伤口。
“给二府里各自送了些礼,同郑管家对对账目罢了。”叶灵晞在心里踌躇着,不知道先前跟许氏商量的事情如何开口。
但这件事在叶灵昀心里搁不住,到底还是吐露出来,谁料沈寄和竟然说不到时候,再等等。
叶灵晞郁闷着,沈寄和一只手拖起她又往怀里抱了抱。
“哎你小心些,别压着伤口了!”叶灵晞试图推沈寄和,但发现根本就是蚂蚁撼树。
沈寄和揉着叶灵晞的手,略有委屈的语气说,“是啊,你小心些,我都受伤了。”
……
沈寄和仰头寻上叶灵晞的唇,交换着彼此的思念。
叶灵晞红着脸推开沈寄和,沈寄和却不肯放手。
“你受伤了……身体要紧……”
沈寄和却不以为意,索性拦腰更贴近一些。
“你在上面……”
叶灵晞万万没想到,沈寄和虽然受伤了但却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摆弄得她不好受不说,还故意迟迟不给,勾着她说些脸红心跳的话,害得她在沈寄和身上抖着掐着他的脖颈,恨不得挠上去。
能写出一手灵巧风骨字迹的人,自然也有他的风流灵巧。
就凭沈寄和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也足以让叶灵晞受用不尽。
在外他是二爷,是她的大哥哥,在这方寸之地层峦叠嶂之内,却只准她唤他夫君。
叶灵晞在沈寄和的循序渐进下出了一层又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终于浑身瘫软无骨般依在沈寄和身上。
“乖,为夫抱你去沐浴。”
沈寄和浅浅吻着叶灵晞额头,声音低沉暗哑。
他也忍得辛苦,恨不得惊涛拍浪般同她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