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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闻浔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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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浔因和霍宿淮交代完,便施施然离开了,贾飞看着闻浔因的背影,道:“这闻大人说是派来查案的,可除了奸细的事务,终日待在帐内,和那个接袍使在一起,轻易见不到。”

接袍使,霍宿淮想到那日陈从玉救霍栖洲后,和闻浔因共乘一匹马回来。

昏暗天光里,陈从玉脖颈上那些很淡的痕迹从他记忆里一闪而过,霍宿淮神色晦暗,眸光一闪。

此人和闻浔因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霍宿淮将写好的信盖上印鉴,递给身边人,要他们快马送给孟自容。

他看向贾飞又问:“地牢里那两人如何了?”

说到此时,贾飞便觉胆寒不已,看起来和善温雅的户部侍郎,手段如此狠辣。

他说:“属下派人去看过了,活是还活着,只是一人一腿髌骨被挖掉了,另一人肚子上被刮下来些肉。”听人说,血留了一地,都想着要死了,是知道仔细一看,一个个绑在桩上张着嘴说话,凑近一听,在喊救命。

“到底是在京城活下来,坐到户部侍郎这个位子的人,能是什么良善的人。”

霍宿淮道,“他出身闻氏,幼年父母和睦,也过过一段好日子,但闻夫人死后,闻士闻大人又娶了一任,诞下一子。这位闻浔因大人便失了宠爱,被送到了一个旁支闻家,后来直到这支旁支被先皇所恶,为皇室暗卫所灭,他才因此得了重回主家的机会。

此后多年,一路向上爬,做到了户部侍郎,这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

霍宿淮补充:“只管好好伺候,他来是帮我们,听他的就好,他头上户部尚书的位置还空着,等此事了,必然又要升了。”

霍宿淮今天说了太多话,靠在椅背上假寐:“下去吧,对了,给霍栖洲那小子记得请军医去看看。”

霍栖洲违逆军令,犯下大错,打了六十军棍,去了半条命,现在正在床上昏迷。霍宿淮到底不舍得打死,也没敢告诉霍老将军,等着人伤好了,陆陆续续把剩下的八十军棍打完。

·

闻浔因回来,看见乌蓬在屋帐外守着,他走进小声问:“从玉醒了吗?”

乌蓬摇摇头道:“还没。”

他昨天把人惹狠了,现在不敢进去触霉头,脚尖在门口转了圈,去找了蓝烟。

他摩挲着金包玉的戒指,放在阳光下细细看。

工艺做的很好,只是碎的太狠,盈盈的绿色只在金色之间稍微露出来一点。

真是可惜,他皱着眉,心里涌上几分烦躁,将戒指戴在手指上。

裂痕难修,破镜难圆。

他将烦闷压下,用力呼吸空气,重新恢复了贵公子的模样。

“我让你去追踪的事怎么样了?”闻浔因问。

蓝烟看他一眼,恭敬道:“找到了,陈公子送出信后,我们一路追踪,找到了一处据点,在云州的一处小县。”

那日遭袭后,南宫两人身死,陈从玉曾往外面传信,将死讯传给其他人。

闻浔因找过陈从玉的所有随身物品,没有发现玉印的痕迹,玉印他若是没带在身上,想必就在其他叛逃夜敕手中。

玉印,闻浔因闭上眼睛深思,似在做什么决定,他需要玉印。

萧显这个皇帝心里戒备他,闻浔因是知道的,但如今萧显已经坐上了皇位,又有陆潮在一旁煽风点火,他需要玉印,稳固萧显的皇位,也稳固自己的地位。

但是这件事陈从玉绝对不能知道,他需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玉印,否则……

他低头看到那只戒指,心中各种杂念乱七八糟,眉头紧皱。

罢了,将此事情报交给萧显,让他去找,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他还是那个清清白白,赤诚相待的闻浔因。

他想过将玉印握在他手里,以此就有了威胁萧显的手段,但玉印总归是死物,象征正统的传闻也过于虚缈,重要的是,若真是在他手上,他和陈从玉之间难有回旋的可能。

时间过了很久,闻浔因像是在做很难很难的决定,久到陈从玉出了帐子叫他的名字找他。

他心里狠狠一颤,再次睁眼,眼里都是果决:“将消息呈给陛下,把咱们的人都撤回来,不要留下痕迹。”

无论如何,陈从玉总归在他身边,握在他手心,他会护好他的,一定。

“事情都办完了?”陈从玉看着闻浔因走过来,靠着门对他说。

闻浔因点点头,拉着陈从玉又走进去。

陈从玉的右手被牵起,掌心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硌着,他低头一看,看见闻浔因手上带着的戒指。金晃晃的,要是不说,谁能想是枚玉戒指。

陈从玉冷哼一声:“修好了。”

闻浔因立刻委屈地看着他,右手掏出来一个戒指放在陈从玉手上,这个时候最好认错:“我错了,从玉,这是你的。”

他哼笑一声,好像在嘲讽什么,陈从玉接过戒指,干干净净的,除了内圈上的“浔”字。

这戒指他挑了好久,偷偷量好了他和闻浔因的指围,转了几家店找到现成的,他取出自己大半的积蓄,买下这对玉戒。其实这些钱,大可以买一套宅子安安稳稳住下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这对躺在木盒里的玉戒,听老板说是一块玉石上做出来的,又透又亮,飘着绿,又刚刚好合着他们二人的尺寸。

他那时就在想,怎么这么巧,那个时间,他刚好进去碰上这对戒指,像是上天有意安排一样。

陈从玉看了又看,在闻浔因的目光里,给自己戴上了戒指。

闻浔因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此刻的轻松欣快太过明显,让他下意识忽视了心底里那点莫名的不安。

陈从玉似笑非笑瞥他一眼:“仅此一次。”

闻浔因心里突的一跳,他对上陈从玉的眼神,幽深不明,恍然间又带着点笑意,像是讥诮,好像已经看透了他在想什么。

他惶惶移开目光,应道:“不会了。”

陈从玉看他的样子,狐疑地躺到榻上,拉他到身边,态度温柔,颈上还有昨晚新印上的吻痕,躺下的姿势也稍显别扭。

闻浔因心中稍定,也躺在陈从玉身边看他。

“现在说说那什么白练的事吧。”

闻浔因刚躺下去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他像是卡住的老旧的门一样,一点一点躺下去,放松身体。

他眨眨眼,装听不懂:“从玉,你说什么?”

“跟我装?”陈从玉拍拍他的脸,“那日你说把我认成了什么白练,什么意思?”

闻浔因看他格外认真的脸,心中真的有些慌乱,他原本以为陈从玉是不承认夜敕的身份,但如今看起来,怎么真的好像不知道白练这个名字,不可能,闻浔因仔细打量陈从玉的眉眼、身形、气味。

明明就是他,他绝不可能认错。

闻浔因有心试探:“也没什么,可能是我真的认错了人。”

他看着陈从玉的眼睛,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往事。

他缓缓讲起了夜敕白练和他的故事。

他十一岁那年,被送到了叔父闻自家里,说是叔父,其实不过是个远方亲戚,他名义上上是寄养在叔父家里,其实不过是父亲厌恶他,有意放弃他。

大约是隆泰二十一年,他十三岁。

“喂,小杂种跟上点啊。”闻阳朝着后面喊道。

一行四五个人,最后面的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半大少年,男孩走的很慢,一条腿半瘸着,肩头背了几个书箱,个头不高也很瘦,头发里揉着几块碎叶子。

闻阳的小跟班们踹在后面的那个人身上,催他走的快点。

“杂种,闻少爷让你快点,听不懂吗?”

一个男孩狠狠扒在一个书箱,压的少年脚步踉跄:“几个箱子能有多重,这都背不动。”

另一个把他拉过去,不掩饰声音笑嘻嘻地说:“我在我的箱子里装了几块石头。”

“怪不得。”他们哈哈笑起来,跟在脏少年身边,远远看去,还以为是多好的玩伴。

闻阳冷艳看着这一切,这个杂种叫闻浔因,几年前到他们家的,他爹也不说他是什么人,只是养在家里偏院里,给口饭吃。

他娘告诉他,闻浔因是爹爹的私生子,被爹爹带回来,想必后面还有和狐媚子娘给他出主意,来抢他们家的家产。

闻阳挑剔地看着他,吊梢眼高高挑起,饶有兴趣道:“走的这么慢,估计是不想回家吧,那咱们一块玩吧。”

少年闻浔因看他一眼小声道:“没有,表哥,我会走快的。”

可是已经晚了,旁边的少年把他背上的书箱都扒下来,扔到路边。

一把将他推搡在墙角。

“今天,夫子提的问题你都答上来了,挺厉害么小杂种。”一个少年踢了他一脚,腿上钻心的疼。

有人把手搭在他肩上,很友好的样子:“我们不会你都会,是不是很得意啊。”

“怎么不说话,瞧不起我们啊。”有人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被打的偏过头,脸上肉眼可见开始泛青。

正是晚秋时节,秋叶打着卷儿从树上掉下来,秋风裹挟着碎叶呼啸而来,风很冷,凉的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痛都消散些许,那人还要再打,闻浔因下意识捂着了脸。

对面那人没能打到,恼羞成怒,一脚把他踹翻:“小杂种你还敢躲?”

闻阳从旁边走过来,方才他一直没有出手,看着闻浔因被揍的鼻青脸肿,他露出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制止了他们。

他轻轻扶起闻浔因,好像一个恭敬友善的兄弟,他关怀道:“弟弟今天都没吃东西,没喝水吧。”

少年闻浔因警惕地抬头看向他,不知道闻阳打的什么主意,但细看眼底竟还有一丝渴望,听到他的话咽了口唾沫。

“我就知道弟弟渴了。”闻阳突然笑了,叫后面的人递给他一个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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