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教习闻到他身上很明显的香味,看到手上的黑玉扳指,明白他的身份。
当即低头行礼:“大人。”
旁边的南宫瑜趁机攻上来,拿刀就要戳教习。
男人左手顺手抽出旁边人的剑,轻飘飘一挥,挑掉了南宫瑜的刀。
或许看他们还小,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温柔:“别急,发生了何事,缓缓道来。”
南宫瑜嫌他虚伪,翻白眼不说话,南宫瑕抓住机会将前因后果讲个明白。
着重在“一人一把”上面。
教习反驳:“你们这双弯刀,是一对知不知道,给一个人设计使得。”
“跃鲤,你别急。”男人安抚他。
教习五大三粗的汉子叫跃鲤,因为他的那把长枪叫做跃鲤。
这里的人靠杀人技法活,你的武器出名,你也就越出名,人就是器,器就是人,不分你我。
他坐在跃鲤那把摇椅上,摇了两下:“既是双生子,又是双刀,岂不是奇缘,干脆全了他们。双刀为一对,双子为一人,也算巧妙。你说呢,跃鲤?”
“自然无不可,只是原定的名额多了一人,我……”
“只管说是我的命令,跃鲤不必担心。”
说完,他站起来,看了南宫两人一眼走了。
“继续练吧。”
回到树上,南宫瑜嫌他哥哥善良教训道:“这里的人都是坏蛋,你别被蒙蔽了。
他也不是好人,否则早把我们放了,你看我怎么教训他。”
他左右看了看,看见一坨鸟儿刚拉的新屎,心中计谋一生。
他找准时机,看着男人从正下方走过,拿着小棍就把屎戳了下去,幸灾乐祸地看人出丑。
刹那间,纤薄的一声响。
南宫瑜眼前一亮,逼的他微微眯眼,刀光细纱一样绕在男人身边,波光粼粼,好似月华沐身。
男人好像头顶长了眼睛一样,挥刀接过那东西,甩在地上,刀上纤毫不染。
但看清是什么东西,他还是十分嫌弃,从怀里抽出一条丝帕,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刀。
南宫瑜见识他的刀法,心道还好没有自己跳出去挑战他,自己藏在树上也不会被发现。
他刚这样想完,男人就好像猜到他想法一样。
挥刀在树上留下深深的一道痕,姿态犹如斩杀他人首级。
“在树上不准下来。”
南宫瑜脖子一凉,好像砍的是他一样,缩了缩。看着男人走到不远处,他戳戳他哥哥问:“你听不听他的,敢不敢下树?”
“小,小瑜,我感觉还是看看你脖子吧。”南宫瑕微微拉开了距离。
南宫瑜抹了把脖子,手上红的白的夹杂,和刚才丢下去的屎一模一样。
“啊!!!”
“那是何人喧哗?”太监模样的一个年轻人往大树那边望去。
男人不着痕迹地移移身子挡住视线,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我的部下罢了,公公,还是讲正事吧。”
太监让后面的小太监奉上一个很华丽的小匣子。
“这月的‘千金香’到了,该服药了大人。”
匣子打开,里面躺了个圆滚滚的药丸,甚至细闻起来还有异香。
“这‘千金香’可是只有您有,旁的大人服用的可不是这,可见大人圣眷正浓啊。”太监说不上来是恭维还是什么,在他耳边说道。
但应该不是恭维吧,毕竟谁能将毒药当做是恩赏。
这纸醉金迷的皇城里制出来的毒药都如此奢侈豪华,起了个“千金香”的名字,服之身上带有异香。
从此他,皇帝的这条凶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都逃不掉。
真是可笑。
“大人,快吃……呃!”
“啊!!!”小太监们尖叫起来,领头太监掉下来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男人的脚边。
他往下随意瞥一眼,捏起药丸掀开面具一角吞了下去。露出一小截洁白的下巴和红润的唇角,与面上那张青黑的面具形成鲜明的对比。
“告诉陛下,此人以下犯上,我替他除了。”他收好刀回头:“还有替我跟金钗娘娘问声好。”
“金钗娘娘是谁?”有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地问。
他笑了一声,小太监看不到他勾起的笑,但听到他面具里传来的气音。
“问陛下,他会告诉你们的。”
他走到树下看也没看他们,声音冷淡:“下来吧。”
南宫瑜直觉他心情不好,不敢说话,但过了一会儿耐不住好奇心问:“你刚才吃的是什么?”
“想知道?”男人看他一眼,卖了个关子:“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在南宫瑜又要开口之前堵上他的嘴:“现在重要的是,你们一人一口鸟屎,我就放了你们,不然……”
他挥了挥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