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瑜站在门口往外望,远远看见两个身影,肩并肩,咦,似乎还手拉手走过来。
陈从玉听见声音,慌张地看了眼文寻,两人一顿,最后磨蹭着松开了手。
烟花也没看成,他们找了间小店坐了一会儿,时间就飞一样地流过去。
陈从玉神色很不自然,脸上泛红,扭捏着把手从文寻手里挣出。
“怎么了,从玉怎么不拉我了。”文寻跟在他身边幽怨道,“我们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私定终身的,你这么快就厌我吗?”
什么私定终身,陈从玉心里无奈,想要摆出哥哥的架子纠正,耳根却热血上涌,已经是害羞到了极致。
他只好承认:“你是一定要我承认害羞才肯罢休。”
文寻满意:“这还差不多。”
他大人有大量,暂时放过了陈从玉,只在两人进门之际,距离很近时,勾了勾对方的小指,附耳轻声:“晚上等我,我去找你。”
他到底在说什么,这样,这样大胆,陈从玉突如其来地想起热水漫过脸颊耳朵的感觉,和现在一样,仿佛隔绝了所有,只剩下身上的热气。
南宫瑜先是看见两人疑似拉手,后又在进来时勾勾搭搭地说话,现下陈从玉脸更是都红成猴屁股了。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已经定情了吧,南宫瑜怀疑,他们今日给老大穿的好看,就是展示一下老大的外表,勾搭人的,但是进展也太快了吧。
老大,真是鹰一样的男人,就是快!
沈赋兴冲冲地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除夕守岁。他准备了瓜果点心,暖炉话本,打定主意和陈从玉一起守岁。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陈从玉会在饭后直接宣布不参与守岁了。
沈赋急切:“这是旧习,怎么突然不参加了,是今日太累了吗?”
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陈从玉顺着台阶就下来了:“不错,今日累了,精神不济,就不陪大家一起了。”
沈赋失落坐下,讷讷道:“那算了。”
岂料这句话刚说完,就有人插进来:“我今夜也不来了。”
“文公子也不来了?”怎么两人前后脚地改主意,不对,沈赋眉头一紧。
角落里的白羚脸色更是难看,目光阴沉跟随着文寻走。
那边如何暗潮涌动,陈从玉都无从知道,他悄悄把南宫两人叫上来问他们。
“你们有没有那个,图啊画儿啊什么的?”
“什么画儿啊,老大你说清楚点!”南宫瑜声音很大,陈从玉像被吓得跳起来的猫一样,捂住南宫瑜的嘴,叫他小声一点。
另一边的南宫瑕看见陈从玉鬼鬼祟祟的态度,羞于启齿的表现,一下子就猜到了:“春宫图啊。”
“你小声点!”陈从玉左右探头看。
“你不是才知道自己喜欢文寻公子,不是还不确定人家喜不喜欢你,怎么就这么快就问春宫图了?”
“他喜欢我的,今日就说开了。”
果然是老大,不一般的快,只不过……南宫瑜摇摇头:“我们也没有,也没看过,你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那好罢,陈从玉有些失望,他不太清楚男子与男子该怎么……
如果文寻向他要求怎么办?他可不会,陈从玉罕见地陷入自我怀疑和自我唾弃中,怎么这么没用,男人在这方面没用,不就等于废了。
他,陈从玉是个没用的男人。
自尊心受挫的陈从玉强硬地送走两脸八卦的南宫瑜南宫瑕,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又是焦虑又是期待地等着文寻来找他。
片刻后,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感到自己猥琐禽兽,才第一日,就想这些有的没的。
别想了,别想了,陈从玉捂住耳朵,把导致耳朵变红的东西都驱逐出脑外。
夜深了,外面灯火通明,鞭炮烟花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小孩子们,明明先前还闹着要守岁,现下一个个哈欠连天,被各自父母搂在怀里哄睡,餐桌上一家人凑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聊,怀里的皮孩子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大概都是累了。
陈从玉想,否则文寻怎么还不来,为一人牵动心肠,原来是这种感觉,连门外无辜的啄木鸟都让人感到聒噪。
啄木鸟?陈从玉骤然看向木门,一个身影站在门外,咚咚咚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
细听还有人声。
“从玉,快开门,我好冷。”
陈从玉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跑过去开门,起身时差点被自己今日过长的衣摆绊倒。
他还穿着那件淡粉色的衣服,发带也老老实实地系着,流苏偏偏垂在腰间,眉目间尽是华彩,摄魂夺魄。
“你怎么穿着寝衣就来了?快进来。”陈从玉惊喜的感觉一瞬间落下来,拉着文寻微凉的手进来,近乎环抱着他把人塞到床上。
文寻眼神在他腰上缠了一圈,手臂结结实实地搂上去,腰极细,手臂落在腰下曲线再起之处,稳稳地挂着人的手。
文寻脸贴到陈从玉小腹,喉结轻微一动:“我来找你睡觉啊。”
完了完了,这事真来了,陈从玉脑袋就大了,现学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