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从捋了捋头发,让它们看起来更松散,听到梁屹的问话,随口回绝:“不用。”
梁屹恍若未闻,凑上前,抬手去捉梁从耳边垂荡的一缕发。
镜子里的梁从抿起了唇,他是不悦的,但并没有出声阻止。
梁屹捻了捻指间乌黑柔滑的发丝,视线下垂,纤长柔美的后颈便暴露在他眼前,丝质后领敞开,露出雪地般的肩背。
不由自主,他的手指轻轻按了下去,还未来得及感受那温软的肌肤,“啪”的一声,就被打掉了。
梁从退后一步,拢了下领口,不解地看着梁屹:“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屹猛地一推,梁从猝不及防,摔在床上。
他用手肘抵着床铺,仰头凝视站在床前的弟弟,茫然的神色让他看起来一时间甚至有些可怜。
没有一秒钟的停顿,梁屹扑上去,吻住梁从。
那个瞬间,梁从大脑一片空白。
但很快,梁屹堪称凶狠的亲吻就让他回过神来。羞辱、愤怒、困惑、恐惧……数不清的情绪一时涌上心头,白皙的脸颊泛上飞红。
看在梁屹眼里,只觉更加可爱。他紧紧抱着梁从,箍住梁从扭动的双臂。
热烘烘的身体贴在一起,梁从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他一面扭头向后躲,想要避开梁屹的亲吻,一面死命地挣扎起来。
就力气而言,梁从是比不过经常打架的梁屹的。但两个人身量相差不大,一个人存了心要逃开,另一个人是很难压制的。
终于,梁从找到一个空档,曲起腿,膝盖往上一顶,正中梁屹的腹部。
“呃!”
梁屹吃痛,手松开几分。
梁从又轻踢了一下,挣开梁屹的钳制,身子一翻,站在床另一边的地上。
他大口喘息着,抬手抹过唇瓣,看到手背上鲜红的血痕,嘴里才后知后觉传来铁锈味,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唇被咬破了。
梁屹还弓着身,捂着腹部,头垂下来,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捏得死紧的拳头则显示出他此时并不轻松。
将颤抖的手指藏到身后,梁从嗓子眼发紧,在慌张淹没整个身体前,他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当然知道。”梁屹吸着气答。梁从那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疼得他冷汗都出来了。
但梁屹抬起头时,脸上却带着笑:“校庆那晚我就想这样做。但是哥哥睡得太熟了,我不忍心。”
他紧紧盯着梁从,不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与动作,他用目光捕猎。
梁从脸色发白,几乎站不住了。
下一秒,他冲向门口。
几步的距离转瞬即至,房门是紧闭的。
抓住把手,下压!
“你敢出去试试。”
冰冷的六个字,将梁从钉在了原地。
扑通,扑通,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掌心滑腻腻的,出了手汗。银色把手上的反光晃得他眼前发晕。
弯曲的手指松了又紧,直到另一个人的气息逼到身后,房门也没有打开。
一双臂膀圈住了他,颈侧传来微微的刺痛,梁从默不作声。
在肖想已久的地方留下痕迹后,梁屹不由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
他扶住梁从双肩,让那张白瓷般的面孔对着自己,柔软的鲜红的染着血迹的唇瓣像是有魔力似的,牢牢吸引着梁屹的视线。
他再一次尝到了这双唇的味道。
透明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梁屹一顿,抬眼,面前人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是被雨打湿的蝶翅,无力地低垂着。
连哭都无声无息,真是可怜啊。
梁屹拂去梁从眼角的泪,低声呢喃道:“我会温柔一点的,哥哥。”
……
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但彼此心照不宣——这是他们的第一次。
也就是说,之后还有很多次。
在开荤之后,梁屹像是发现了某种新乐趣。他不再打架斗殴,甚至出门都变少了,他的业余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梁从身上。
梁从头发越来越长,性格却越来越冷。他本就不算话多,现在更是沉默寡言,笑容鲜见,面对梁屹也不例外。
或许正因如此,梁屹才那么爱折腾他,试图让他发出更多声音。
甚至有一次,梁屹还拿出了那套据说早被扔掉的长裙,让梁从穿上。少年人发育快,当时合身的裙装此时略有些紧绷,勾勒出丰盈的肌肉。
漆黑的长发披落下来,垂在圆润的肩头。梁从半侧着脸,不敢去看梁屹,紧张与羞耻让他白玉般的皮肤泛着一层淡淡的粉红。
那天之后,这件雪白的长裙彻底失去了它的功用。
时间推移,梁屹愈发放肆,就连父母在家时也会扯着梁从偷欢。
高二那年暑假,平静了许久的嘉桐上层社会因为新来的一家三口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