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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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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灿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檀妄生说:“几年前,我们曾在军营附近抓到了个打探军情的斥候,那家伙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我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坚定,有勇气,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为了目标可以毫不犹豫地付出生命。于是,我带他去了营里最好的一间营帐。”

他身后的言生收起牌子,按住刀柄,无声向前,却被萧明灿用眼神制止了。

“那里面燃着火炉,简直暖和得要命。屋子也亮堂堂的,他前面铺着刚从敌营里顺过来的虎皮毯,坐着的是营里最舒服的宽木椅。但他几乎感受不到这些。因为他的耳朵和眼睛都被蒙住了。”

檀妄生沉浸在回忆里,说:“在他的世界里,那些虎皮毯、炉火、烛灯都与他无关。他能感知到的只有黑暗,身下那把木椅,和不知何时就会冲过来撕咬他的猎狗。起初,我们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放一次狗,然后在他快要熟悉这种折磨时,我们开始变得随心所欲。一刻钟,半个时辰,四个时辰,在他因为伤口的剧痛而昏昏欲睡的时候。每一次,我们都在他濒临极限时带走那些猎狗,为他止血。”

萧明灿想起了檀妄生每当什么离奇怪物出现,就会挡住她眼睛的那些时候。

“恐惧就像一把无形的凌迟刀,顺着他的伤口剜刮着血肉,而惊慌和痛苦会在他脑海里不断作祟,逼着他把想要隐瞒的情报吐出来。”檀妄生道:“五天后,他说出了一切,求我给他个痛快。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当时的眼神——”

萧明灿低眸看着掌心半脱落的纱布,指尖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言生拇指无声顶开刀鞘,视线紧盯着檀妄生,但注意力却放在了余光里那道黑影上。一个随从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的墙后,身影被走廊的壁灯映在门框上。她能看到他手里握着的东西。

檀妄生瞧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你看,国师自认为能掌控这座岛上所发生的一切,哪怕在近百人无故失踪的情况下。国师觉得自己能解决一切问题,所向披靡。但现在,国师看到这船里的东西,已经开始下意识地去推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担心那些怪物会不会吞噬你身边的人,直到你陷入孤立无援的处境。”

萧明灿没有说话,目光凝向沾血的箱面。她蜷起手指,试图借此来掩盖轻颤,但却被檀妄生伸指勾住了。

“国师应该从没想过那个时候的到来吧?”檀妄生说:“国师想要杀了我,也想让皇城派兵踏平这里,但我们国师心系百姓,一定会为了皇城的安危在我这里忍辱负重。国师想要找到解决怪物的方法,而我也想要,这是我们唯一一个还算相同的目标。但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可国师不一样。”

他停顿了那么一下,楼下越发尖锐的撞击声点缀其间,像是酒楼里给客人们提兴的小曲儿。然后他说:“国师每在这里多停留一天,皇城就多一分被怪物渗透的危险。”

萧明灿没有说话。

“那感觉简直糟透了,不是吗?”檀妄生说:“但国师很快就会振作起来,去寻找些摆脱困局的方法。可是,能让那个疯子罪臣帮自己的方法都有什么呢?他的爱好简直屈指可数又下流不堪,杀人,喝酒……”

“将军想让我勾引你吗?”

萧明灿低声道:“毕竟一个从未真正在意过谁的人,为了一些情报,只能主动去勾引一个只会耍弄刀剑的疯子,听起来就足够引人遐想。哪怕是将军,也未必会无动于衷吧?”

檀妄生瞧着她眼里早已敛去的笑意,刚要说些什么,又听她开口:“我以为将军不会喜欢这种呢。毕竟……这会让将军想起幼年在街边靠摇尾乞食来度日的往事。”

檀妄生回以微笑:“……虽然很老套,但我很期待。”

屋内一片死寂。

楼下那些空洞的尖叫逐渐盖过了海浪声,接着是用脑袋撞击门板的声音。两人在油灯昏沉的光线里看着对方,能感觉到那些怪物正在自己的脚下茫然望着屋顶,就像嗷嗷待哺的幼鸟一样张开嘴巴,等着他们所有人靠近。

檀妄生耐心等待着,等待着国师的反应。也许她会攥住他的衣领,然后给他一拳……但那和国师端庄的性子截然不符,不过说不定她真的会这么做呢?她会为了这点事露出真正的面目吗——接着,他看到萧明灿看了火铳一眼。

那火铳就在木箱的旁边。她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知道如何使用它。以她的速度,完全可以在眨眼间就把那东西顶在他的脑袋上。但她却始终没办法真的扣动扳扣,她需要他,所以,也许她会往他胳膊上开火,或是肩膀——

屋内响起一声低笑。

檀妄生见过很多次国师的笑容,但没有哪一次能和现在相比,他曾经想过的那种景象终于在此刻发生了——总是以亲和好脾气示人的伪装消失了。她笑得像是看到了这世上最有意思的一出笑话,声音足以引人注意到让他们忽略那些怪物的嘶叫。

但那笑容却不疯狂,也不牵强。她真情实意地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就像刚刚在国师府里看完了一场无比精彩戏剧,就好像他才是那个摆出仓皇姿态露出马脚的败者。

檀妄生脸上的笑意僵了那么一瞬,接着反应过来了什么,也跟着笑起来。萧明灿说:“原来将军喜欢这个。三年前你就因为这种事差点赔上了命,如今怎么还在期待这种事?”

她向前倾身,不在乎指尖因此而碰到他的手指,看着他的眼睛,轻和地说:“将军在刑狱里的教训还没吃够吗?眼睛看到的东西也能骗人,我演的像吗?将军说自己是疯狗,那能不能闻得到谎言的味道?”

檀妄生稍稍转头,鼻尖轻轻蹭过她的右耳,血腥味被沐浴后还残留的皂角香短暂遮盖。

萧明灿的声音轻而缓:“将军想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吗?”

“……这个嘛,”檀妄生说:“我更喜欢亲自探索。”

萧明灿说:“宫里人都说当今国师是个体恤百姓、平和好相处的人,但唯一遗憾的是有一副总是生病的身子。将军自然也知道那些半真半假的流言,所以,我在将军心里,应该是个经不起风吹雨打的瓷娃娃。亲手调教当然是件让人兴奋的美事,但要真玩出了什么事,我猜将军也承担不起这罪责,所以……”

她把住木箱两边,掀开盖子,低眸看向里面的东西。

“……将军只敢耍些口舌功夫。”停顿了片刻,她说。

檀妄生看了眼空落落的手,耸耸肩,无辜道:“我本身也打算告诉国师的。只是……国师不信任我,在我说金海村的时候就打断我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的确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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