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倒计时的最后两天,芙尔夏用尽浑身解数,可是李凌一心里始终念着梵妮特。
当芙尔夏来到神座前复命,宣告自己的失败时,只要一提起梵妮特。
她就会惊讶的看到,神脸上一闪而过的嫉恨。
“一个小国公主,也值得如此放在心上.......”
那种嫉恨绝非普通人能展现出来的,而是浓郁到淬了毒一般。
芙尔夏从多少痴情人眼中看到这样的神色,神居然已经有了执念。
芙尔夏以一种完全顺从的姿态跪拜于地,只是不仅李凌一完全无视她,路克斯也无视她,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挫败中。
好半天路克斯才说,“芙尔夏......他连只是亲吻都不肯吗?”
芙尔夏点点头,心里很为李凌一担心,不肯妥协最后带来的结果也许是路克斯更要折断他。
路克斯低低的笑起来,“还有明天一天,不过我不打算让你再去了,你替我准备好一些东西吧。”
芙尔夏很高兴没有等到神的惩罚,也许是自己还有用,也许是神心里明白,错并不在她。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只要完成神的愿望。
当她从宫殿里退出时,背上已经浸满冷汗。
想到神命她准备的东西,她心想,神真是疯子。
但是路克斯一定不这么认为。
仅仅因为李凌一不信仰他,而信仰别人,路克斯那嫉恨......
到目前为止,她看不出李凌一对神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而路克斯已经记恨上了梵妮特。
她摇摇头,回到了妓院。
老鸨非常高兴这颗摇钱树回来,神的召见令她身价倍涨。
她把路克斯交给她的任务吩咐了下去,盘腿坐在榻边打开自己的衣裳,那皮肤上的斑点已经蔓延开来。
可怕的死亡宛如冷风一般不停的灌进衣服里,这都没什么,只要一想到死去以后,也许有人会认出她的身份,然后关于她在妓院里的消息如同雪花一样飘向她的母亲。
至少让她活久一点........
她静静的枕在榻边,看着帐上的影子,那影子随着她的心意变动。
李凌一能够穿越那片死亡沙漠证明他有机会带回泉水。
帐上的影子显出一个人,手里的拎着水囊,向她走来。
芙尔夏在自己编织的梦境中睡着了。
*
醉酒以后,李凌一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当他醒来后,脑海里一晃而过的是劝酒侍女的脸。
“我怎么喝了这么多......”他有点懊恼,“我发过誓不能让喝酒耽误事。”
而此时距离他约定的出城日子,仅有一天半了,他们将在明晚出城。
这猝不及防的宿醉让他不太清醒。
他没有怀疑这酒,而是强撑着打起精神。
威拉德上门拜访,笑嘻嘻道,“怎么啦,一点儿酒就放倒了。”
李凌一心系梵妮特,他们很快就要出城,哪有心思和他闲聊,“抱歉威拉德,我现在不适,实在没有精力来应对客人,请你回去吧。”
威拉德径直坐下来,黑色长袍流水一样逶迤而过。
“芙尔夏这样的头牌也无法令你满意吗?”他笑盈盈的问。
李凌一无奈,“威拉德我现在没有心思回答这样的问题......我有点头疼。”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摸了摸李凌一的额头,这么近的距离。
“没有发烧。”威拉德收回手,“不过你生病也毋须担心,自然有神会赐药。”
李凌一低着头不说话,威拉德却一点儿不识相没有走开,“既然你是病人,那我要照顾你。”
他这样,李凌一反而不方便,于是他抬头说,“不劳烦你了威拉德。”
“这么说,是病好了。”威拉德脸上挂着惹人厌的笑,黑色的瞳孔蛇一样盯住李凌一。
这种笑让李凌一很不舒服,让他觉得自己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
“好了又怎样?”李凌一这个关键时候被他缠住,自然没什么好口气。
威拉德眯了一下眼,凭心而论,他本身是很俊美的,只是这种眼睛像是毒蛇拥有的,唇下会随时露出尖牙一般。
“你不要忘记了,林汀那个奴隶,是怎么被处死的。”
他一提起那个令人作呕的场景,李凌一就感到不适。
“自然不会忘记。”
威拉德似乎就是为了提醒他这一件事,说完施施然离开了。
威拉德一走,李凌一就立刻联系了萨沙,告诉他,确切的时间定在明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