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情意绵绵的话从唇齿间吐露而出,莫怜漪的身体明显僵持,连撑在一旁的手也紧跟着握紧拳头,磨蹭过沙发时是细小声响。
她抬起手,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刻又停顿下来,莫怜漪听见自己问道: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怀中的人又蹭着她的脖颈,仰头看着她的眼神醉意浓浓,痴痴笑道:
“知道的。”她像是个小复读机,开始肆无忌惮的重复,“喜欢你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啊。”
“你是我的爱人,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余慬鹤分不清思考与现实,将某些连本人都不知晓的真相道出。
她又抬起眉眼笑了出声,像只做了坏事狡黠不愿认错的猫猫那般,绒绒猫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莫怜漪心下漏跳一个节拍,重复起她那句爱人结论。明知道面对的人是个糊涂的小醉鬼,还是不免抱有那些幻想。
她只好安抚性地拍拍她的发顶,克制着自己不要突然做出出格的事吓到她,顺滑的发丝在手下带来极好触感。
视线之中仅能瞥见她的后背,发丝微微炸起,正乖顺的散落在她身后,遮住镂空位置那一片光景,透过发丝能隐约窥见那透着病态的白皙皮肤。
莫怜漪眼睫颤动,动荡不安的私心带动着撩开那缕秀发,指尖仿若棉花般,轻覆在那寸皮肤之上,压抑许久的情感缓慢生长扎根。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便能适当清洗掉混乱情感。莫怜漪的动作变得更加果断,她没敢太用力,两只手掌搭在余慬鹤的肩膀处。
莫怜漪试着将她推远一些。她的触碰带来的是更酥麻的触感,本能的产生生理反应,本能般的对心爱的人诞生出...独占欲望。
克制自己的同时还要应付余慬鹤,对莫怜漪来说堪称折磨。
鼻腔中仍灌满酒水气味,她嗅着这样的味道,余慬鹤偶尔渴求凉爽带来的接触,让莫怜漪也要深深醉倒在这里,大脑早就没那么理智了。
她认真地注视着,不满她不回答的余慬鹤,想要说的话堵塞在咽喉间,苦涩之情顺着管道攀爬,欲要侵占每处留有她痕迹的地方。
莫怜漪犹豫片刻,直到指尖都用了些力气,肩膀处礼服产生更重的压痕。
她嗓音是更沙哑的音色,仿若受到刺激的含羞草那般,紧闭叶片,而她深陷某种诱惑固执且不愿离去。
她说道:“你还不清醒。”
“你喝醉了...”莫怜漪这样说,言语中带着易于察觉的哀伤,“我可以当作没听见。”
只不过以余慬鹤现在的状态而言,早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的顾虑不是没有原因的。小鱼现在喝醉了,将她认错甚至是开玩笑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莫怜漪如此想到,面色渐渐失去色彩。
余慬鹤看眼前的人情绪越来越低落,只能转动晕乎乎的脑子去思考该怎么做,想了好半天都没想明白。
“为什么?你听到了。”她言语含糊。
莫怜漪感到好笑,她讽刺似的说着:“你喝醉了。”
她突然有些无力,某只猫猫喝醉了居然变得这样单纯固执。莫怜漪不知自己该不该庆幸,嘴角牵起抹苦笑回她。
几句言辞落进她耳中都自动调换了排序,余小猫的眼睛从方才开始便没离开过,她那张张合合的唇瓣了。
莫怜漪唇形很好看,回家路上刚补过了妆容,略微倾向于暗红颜色的唇釉涂抹在她的唇瓣上,此刻看上去更是水润光滑。
余慬鹤脑子里已经没有字句了,她满眼是那人醉酒后重叠的身影,只在浅薄思考着那双唇该有多么好亲。
吞咽声落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更像是明晃晃的邀请,空气中温度灼热几分,莫怜漪打好的腹稿还未出口,便硬生生止住。
她眼睛陡然睁大,瞳孔骤缩,视线停留最后一刻是余慬鹤那张放大的脸颊,绯红面色与那偏热的温度示意她此时到底有多么混乱。
唇上的柔软触感,勾连起感官上带起的,无法轻易用言语来表达的感受。
她喜欢这样的感受,仿佛整个人都沉入了花海那般,逼的人要为此沉溺。但她更不愿意让余慬鹤难过。
她喝醉了,可自己是清醒的。
不论事实真相到底如何,都要等她清醒后再做才对。
拒绝真是件难于登天的事啊...
余慬鹤砸吧砸吧嘴,将她下唇上的唇釉吃掉一点,正仔细品味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
“好吃吗?”她见对方一副吃到糕点的模样。
余慬鹤即刻点点头,“好吃,再来一口。”
莫怜漪:“......”
“明天再说。”
她当即不满,莫怜漪耐心哄了一会儿。
余慬鹤本就体弱,自打出院以来还未曾熬过夜,更别提如今喝了假酒醉的不成样子,黑的都能由她那张嘴说成白的。
她正想询问对方要不要回房休息时,怀中传来一阵平缓的呼吸,低头一看,已经深深睡去。
莫怜漪不知道该说是可惜还是解脱,时针往后转动着,她回家不到一个小时,夜仍是虚无的深邃。
她长叹一声,今晚看来是没法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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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日照透过窗帘缝隙映射而入,实木地板上亮起一片璀璨金光。
被上产生浅浅起伏,空气之中清淡馨香流连畅通。当某个宿醉头晕的人,没忍住边贪恋的揉蹭被褥边睁开双眼。
看到的一切都与理智尚存的最后一刻不同。
身前是一片空地,属于那边的被角让人掀了起来,暴露出洁净的白色床单,伸手触碰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残留下的余温。
酒精就好似侵入神经,这具身体的酒量太差了些。宿醉过后带来的是头部阵阵疼痛,两边太阳穴的位置酸胀难忍。
她面露不适,又好奇的支起身子,被子从她身体上滑落,礼服已经被莫怜漪褪去更换了睡裙 ,浅色的肩带落下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