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仿佛让时间停滞,清脆的筹码碰撞好像让金钱发出了清脆诱惑的|呻|吟|。
姜逾赶到现场,她看着文岩心有些颓废的背影,心下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是没赢。”
助理去交涉,帮姜逾拿到了一个位置。
“Under The Gun”
文岩心的位置。
暗沉的光线影响不了姜逾,无处可循的高氧令姜逾神经警惕起来。
越警惕,越|兴|奋。
姜逾换的筹码不多,她不懂规则,也不必懂。
加|注|、弃牌,她没有巧妙的出|千|手段,命运更没有对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姜逾随便扔了两轮,等桌上的筹码清空后,拒绝|赌|场员工送她幸运抵押物的机会,带着文岩心匆匆离去。
回去的路上,文岩心安慰她:“没关系,下把能赢。”
姜逾:“不赌为赢。”
文岩心抿嘴。
白色的灯光下,这位视帝的眼珠子满布红丝,眼下青黑。
姜逾不认为自己有义务要去纠正一个成年人,更不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别人当妈。
自她做女儿起,就要为母亲当老公,照顾她的情绪、肯定她的价值,凭什么?
自她当姐姐起,就要为弟弟当妈妈,关心他的学业,紧张他的成长,怕他变坏,凭什么?
因为她是女儿,因为她是姐姐,因为她们是合作者?
姜逾并不认为自己有义务将女儿、姐姐、朋友的身份立场放在自我利益之上——但是,她为数不多的、足以被人称赞的代表作《富饶女士》——与文岩心死死绑定的利益。
现在的姜逾自给自足,不为别人的垂青或认可而俯首,更不觉得有必要去拯救什么,让自己共沉沦。
但利益共享就像脐带一样紧密,人不可能只享受不付出,现在轮到姜逾为她人遮掩。
助理们宛如幽灵一样无声跟在两人身后,隐蔽的电梯间让她们绕过大堂处的自媒体博主。
姜逾心下清点其她电影项目、导演工作室递过来的剧本——假如富曜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那么她必须及时跳船,找到另一块安全的甲板作为转化为个人形象利益的新IP。
合作者|赌|博|带来的风险太大了,即便这地方轻轻放过,但万一哪一天暴|雷,说不定会影响她的形象与名利。
心里做好决定,就等回国后筛选新剧本。
姜逾平淡地说:“没有下次了。”
她的筹码打完了,赌|场|逛过了,这种地方对她失去吸引力了。
但现实中仍然还有可以打出的“牌”,只不过姜逾没打算上这种无聊的|赌|桌。
回到楼层后,姜逾找到富曜,把这件事告诉了富曜。
融资碰壁的富曜当场把文岩心臭骂一顿,眼见文岩心的头越垂越低,神色越来越羞愧。
姜逾倚在门处,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出闹剧——富曜生过气了,但没有多少恼怒的情绪。
敏锐的观察力令姜逾察觉到这一次不过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富曜不忘夸她一句:“还是你让我放心,不像某些蠢人……呵。”
文岩心:“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她无比诚恳:“筹码我会接戏赚回来还给你的。”
姜逾点头,敷衍的动作就当她信了文岩心。
富曜:“蠢|吊|,这赌|场|的氧气浓度异常的高,就是为了刺|激|你们的神经。”
“灯光也是为了让你们无法分清时间,你一进门,每一个话术都是经过实验室测试的。”
“你以为荷官、庄家的专业程度是在跟你说笑?”
富曜苦口婆心,一方面认为自己的女儿必不能长歪,身边一定要清除这种带来不良影响的东西,另一方面,她心里开始衡量着其她IP的开发成本……电影角色跟演员绑定太深了不是好事。
万一爆出来,容易影响到她的电影拍摄。
“我错了。”文岩心一脸沮丧。
权衡后,富曜心里有了主意,她一幅赌气的样子,说:“我不信。”
“你心里一定想着,我接几部戏就能赚回来了。”
“但是,你能保障你永远有戏接吗?”
“你不能。”一向自负的导演这么说,“就像你不能保障你下次会不会再上|赌|桌一样。”
文岩心向姜逾投来求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