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岩心打开车篷,晚上的凉风吹得脑子舒爽,她回道:“没走错,咱们去城区来不及回来,而且常姐也在,说不定被情绪容易激动的男粉闹出什么事,咱们找个道路旁的吃顿馆子就行。”
说话之间,三人到了一家路边馆子,常衡望最受不了饿,文岩心一停好车,她就推开门走了出来,姜逾跟在她的身后。
馆子门面比较小,里面亮着昏黄的灯光,传出热闹的炒菜声与人们的喝酒声音,旁边是方块似的玉米地,在静悄悄的月光下时不时传出几声促织。
常衡望拉开门,她扫视了一圈大堂,找了个空的四人桌一屁股坐下,墙上挂着菜单,她抬手喊:“阿姨,三个人,要爆炒猪腰,熏制牛肉,蒸鱼排骨。”
后厨探出一个烟熏火燎的脑袋,脸上的神情又极为憨厚朴实,她说:“没了没了,小姑娘们,不是姥子不做生意啊。”
常衡望有点崩溃了,她问道:“阿姨,你们这还有什么。”
老板回:“就剩下几块叉烧大肉跟面条了,预备着明天做早餐的,你们要不要,要的话我给你们煮碗面。”
“来三碗!”
老板没动,她看了眼三人的体格,劝道:“三碗不够,不过我今天剩下的肉不多了,你们要不加面。”
“先上,不够再加。”文岩心更是被饿得没法,她跟常衡望不同,今天她还被导演加了三场跟姜逾的打戏,体力消耗得极快。
老板应了一声,转头缩进后厨,轰隆隆的能源气灶把水滚开,姜逾不过刚打开通讯器刷了会主页,老板就已经端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来,面上点缀着不多的青菜跟香葱,半个碗口大小的卤肉横放在面条上。
常衡望不怕烫似的,先选了看起来分量比较多的一碗,她掰开竹筷子,吸溜吸溜地嗦起面条。
跟对面的两个饿死鬼投胎的不同,姜逾还留了点矜持跟体面,她吹了口热气,接着把面一卷,再往汤里浸浸,一筷子面一筷子肉的,吃的惬意极了。
旁边的食客天来地往开始吹嘘,只有她们这一桌安安静静的嗦面。
三人吃完一碗,肚子里也没饿得那么急眼了,常衡望意犹未尽地看向厨房:“怎么办,姐妹们,好像不太够吃。”
“我再来一碗。”姜逾感觉面条的分量有点少。
“我也是。”
常衡望满意极了,她冲着后厨大吼一声:“老板,再来三碗!有什么菜也一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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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三人身边多少都堆起了碗碟跟蒸笼,馆子里的食客早走了,只剩下她们三个捧着面碗不停吃,老板的几块大肉不够三个青壮年女性分吃,到最后老板也摆烂了,厨房有什么,她就做什么,反正姐妹几个看起来不想挑食的样子。
老板给自己也下了碗面,她干脆端着碗跟常衡望三人坐在一起,啧啧称奇:“我的那个女儿,平时嫌弃我的手艺不好,总喜欢跟她姨妈一起吃饭,你们三个真一点也不挑食。”
常衡望助理不在身边,也没端什么人设——反正她也就是一偶像剧里打转的二线,没几个人认识她,她开玩笑似的说道:“其实老板你的手艺是真不怎么样。”
老板想急眼,又觉得她一大妇女跟几个少年人置气有些丢脸,她把脸埋到面碗里,嗦了一口,砸吧嘴品尝到:“是有点,后厨骨头汤不够了,我给你们三面碗里掺得水……”
没想到这老板还挺幽默的。
姜逾率先吃完,她的食量对比这里的女人算少的了,更何况她向来只爱吃肉,不爱吃主食,她停下筷子,瞅了眼旁边一尺多高、堆叠的十几只碗,说道:“老板,多少钱,我先付了。”她没带充电器,现在通讯器电量不多了。
“等会,我还没吃完。”说话的是文岩心,她含糊地喝着汤,“还有吗,姨,我饿了几天了。”
老板看着她们仨的饭桶样,顿时目露心疼:“你们仨年纪轻轻的干什么工作的,怎么吃也吃不好。”说罢,把自己碗里的面条,分给文岩心一半:“就这么多了,后厨什么都不剩了。”
常衡望听完来了劲,她情绪一上头就忍不住接话:“可不是吗,我们几个跑剧组的,天天吃也吃不好,饿又饿不死的。”
老板是个热情开朗的中年妇女,她一乐:“哪的剧组,还这么对女娃娃呢。”
明摆着不信。
常衡望倔劲一犯,十个姜逾也拉不住她,只见常衡望顿时滔滔不绝:“拍戏啊,就附近那个厂子里的,咱们新剧,过几个月就要上了,翻拍的白蛇,别说我吹牛,姨,我们几个粉丝加起来上百万呢。”
姜逾叹气,还好徐颂妗没在,不然指定嘲笑她们仨粉丝捆起来还没徐颂妗粉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