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他有特殊癖好,环琅境的美人不少,偏生他喜欢最恶心的那个。
他那谦和有礼的外表下,定然没有任何好东西,我没有证据,但我认定。真希望牛宿不要犯混,其他六宿不要接纳他。
但事与愿违,大家好像还挺喜欢他的。
然后啊。
他果然骗了那群小蠢货。
我猜到了他半真不假,但真不知道,他有那么难缠和厉害。也贪婪的可怕,我甘拜下风。
我只是希望大家一块儿死而已,而他,居然想用大家的难受,换他一个人极致的舒坦。
难怪他会觉得,我一定会是他的。
难怪我以前会那么痛苦,就是他这样的人,太多了。
没事的,他能骗人,难道我就不能骗他吗。他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能把喜欢说的那么顺口,能把勾引做的如此熟练。
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认定了我情窦初开,就是喜欢上了他。
他只觉得我们心心相惜,宛如流水知音,但他也不仔细看看,高山旁边才有流水,能搞懂一条蛆在想什么的,不也只有另一条蛆虫吗。
我们成了两个败类的联盟,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当然,并不团结。
弄死他,成了我终于找到了的活着的意义。
我相信,完全控制住我,也是他时刻在修的课题。
但我是个懦夫,我曾寄希望于,仙门诸人总有个办法来把他弄死吧。但无一家出手,甚至环琅境,都不再管外面的星星们了。
不出意外的,在一次,几乎是可以与他同归于尽的机会里,我选择了代价更大的方式,反而救下他一命,然后死遁而走。
至此,我明白了,我应该没立场再去指责谁,比我更贪婪。因为,如果让他就那么轻松的死了,还要让我的一条命折进去的话,我实在不甘心。
我得让他也死的清楚明白,明明白白地知道,他和我一样都是个丑角儿,让他看看,玩弄人心,不是他的专利。同样,更不能一刀毙命,他赐我的梦令,我会还给他的。
那时没有时间多做考虑,于是等我跑回环琅境时,回归理智,我就后悔了。
我不该贪心的,当时结果了他,多好。
原因无他,梦令的滋味儿太叫人好受。
……
后来,昏明那边出了点变故,我没办法了,也找不到东西来,让我既不死又要他狗命。
或许这就我的命吧。
当然,物尽其用,是我的本能。
就算是去和谈广涯拼命,我也会算好,怎么样更加划算。比如捎带上南境的那位团宠雪中仙,药圣多半会请出剑圣同行,届时和谈广涯干架,赢的可能性更大。
至于他俩会不会有事儿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我都要死了,哪儿管得上别人。
顾之川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和他名字一样简单,几个笔画的事儿。这种只有几个可怜瓣儿的小白花,会被人喜欢,是再正常不过了,简单又活泼,等于没有危胁好杀,又更给人带来乐子。
如果以后我还能活的话,我就向药圣学习,也养一个吧。
或者,直接抢过来。还是现成的。
杜殷是个麻烦鬼,跟个守着宝珠睡觉都不离开的黑龙似的,把他那小师弟稀罕的像个什么活祖宗。
我偏生不信邪,就要做这探骊之人。
我不需要别人拉我下神坛,我要拉人入地狱。
但这个小蠢货,居然自投罗网。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终于遭报应,我用在谈广涯身上的手段,他要对着我用一次呢。
奉劝他,同行相轻,而且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我绝不可能被那几句甜言蜜语打动,也不不会对那一条梨花枝子有感觉,只不过吧,他身上的药香中我的意,赏他两分脸了吧。
……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逐渐知道了他背地编排着叫我,大葡萄,不高兴,甚至是夫人,但是我居然不生气。
这事相当可怕。
或许,我真的也会犯和谈广涯一样的蠢。
好吧,我承认,他不是世界上令人厌恶的男人,也不是令人厌恶的女人,他可能像叶玖这种我亲手捏出来的东西一样吧。
说个短一点的名字,他是奇迹,是惊喜。
感谢川川,每天被人叫醒,居然不是又看到这个世界的痛苦。我不会再执着于,一定要死在昏明之前了。
风霜过境,我和昏明,不会再惦记对方饥寒冷暖,只问一声对面死没死。我知道,如果我有难,她一定会帮我,就像她如果出了变故,我定然帮她一样。但我们不会友好闲谈了。
不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分道扬镳的,但是此时,我已不再完全理解她,她多半也看着我心烦。
值得一说,我和川川的婚礼,她这个家伙居然只请了裴渡代为祝贺和送礼。
作为报复。
若她有登基称帝之日,我也只请川川去贺喜。
……
此外,必须要提,虽然我听见了杜殷骂我,就是我挑唆他师弟剪了个小娃娃样儿的发型,还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新娘子一样。
杜殷真是个小气鬼。似乎顾之川跟了我,就不认他这个师兄了一样。
知不知道,作为师兄,就要有点儿边界感。总是插手师弟的事儿,像什么样子,也不看看话本子们,都把你俩编排成什么样子了。
算了,不与他多计较。
反正。
顾之川是我的了,还有,
亲手掀起爱人“盖头”的感觉,十分美妙。
之前种种皆不十分要紧,想说之事,重在以上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