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藏的尾指缩了一下。
“之川,帮我再倒杯茶水来吧。”
顾之川抬眼看向了他,这是一种特别的请人稍微冷静一下,也是让自己缓一缓的做法。
听了刚才雪中仙的发言,危宿仙君面上纹丝不动,依旧是温和宽容的笑容,顾之川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深浅。
但这没关系,反正徐行藏的不高兴在他的预设范围内,同样他同意与反对都不重要,自己真的下定好了决心,这次要把他弄走。不能再让他呆在中州,再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魔窟里鬼混。
像被通身电击了一遍,又在冰水里浸泡了出来,顾之川现在周身还处在微微失力的状态,刚才徐行藏把他吓坏了。
那人的脉象不好是在意料之中,但是随便一个小憩,便会被梦魇烦扰,口吐呓语,就能反应这人糟糕的精神状态了。
本来他身上的毛病,顾之川都不保证自己能帮他全部医好,结果四年不见,他身上还多添了许多更麻烦的东西。雪中仙说不出的烦闷。
顾之川学足了药王谷的护短偏私,尚且不愿意别人说徐行藏是个病秧子,更不愿意有一日别人诽谤他是个疯子。
甘凉的水液入喉,这是雪中仙特意给他调配的茶汤。
唇舌被滋润,徐行藏腾起的火气又压了下去,他安慰着自己,顾之川这样的大少爷是这样的性子,而且两人多年未见,磨合是需要时间的。
如果,全无隔阂,那才不妙。
他诸事顺着谈广涯,所以,他们两之间就没有隔阂,没有矛盾。
别说隔个三四年了,就算了隔了七八年,十年,二十年,那是不会有任何不爽和不愉快的。因自己别有所求,图谋他物,所以矛盾全被自己吞了,而且他不考虑魔尊的人格,不带入个人情绪,不讲是非,不谈好恶,只是费心神思考、模拟他的想法,再步步为营,以期完美布局。
喝完汤水,再被服侍着漱了个口,因为顾之川那句霸道的话,上头的情绪已经被全部消化完毕,徐行藏端上来的温和笑意,坚固又真诚。
“川川,我可以解释。”
危宿仙君拿雪中仙当靠垫,顺手还抚弄他一直保持着短发造型的头发,“刚才是裴楼主搞鬼,所以,我可能被她惊扰说了点儿胡话。”
我本身是没有事儿的,那还不是裴渡那个搞幻术和擅长控制别人梦境的家伙,不讲武德,否则我就真的正正常常,不会有事儿的。
之川,你是虚惊一场。
危宿仙君意图传递这样的信号给雪中仙,但顾之川显然没有之前好蒙混了。
“仙君,你就糊弄之川吧。”要是灵台清明,神魂强大的人,哪儿会给人入侵神府的可趁之机。之川这么多年了,可没听说过裴楼主去剑圣的梦里玩玩儿。
“小祖宗,这你可就真冤枉我了。”徐行藏妄图配合着美人计,双管齐下,让人屈服,他凑过去咬顾之川耳朵上挂着的金葡萄,“你想想,我现在的灵力被锁着,说到底,还不如筑基的修士,哪儿防御的了裴楼主呢。”
你现在把我跟剑圣相比,是不对的。
“想想看,如果把剑圣的灵力锁了,那不就请叶玖去,也能杀了他吗?”
顾之川的轻轻皱了点眉。
“你说就是这样的,对吧,川川。”
徐行藏的手攀到了顾之川的腰间,灵巧的手指头几下就解了他的腰封。
没什么商量是睡一觉打不好的。
顾之川的眼睛眨了两眨,但是徐行藏却不叫他有思考的时间,拽着他的衣带把坐在床边的人,按倒在了床上。随即徐行藏翻身跨到了他身上,把人压严实了,连串的动作顿都不打。中间,两只长腿还帮顾之川蹬掉了鞋子,进而彻底把人整个儿捞进了床榻。
“川川,想我了吗?”
雪中仙那张白皙的小脸儿,又软又烫,还泛着鲜嫩的梨蕊的粉。
徐行藏喜欢的不得了,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去感受少年人的热切心意。
“仙君,之川,还没有沐浴。”
顾之川小声。
“没事,我喜欢川川。”
徐行藏本来嘴边的是,没事,我更脏,但是这话说出来,就坏了氛围。他想调情,嘴边的话自然就变了个味儿。
他伸手握住了顾之川的口鼻,然后舔咬他的颈窝。
一点一点的印记在梨花儿身上成形,未有风吹,但花瓣轻颤。
顾之川像似发了急性高热,全身都像被引燃了,那颗恶劣的葡萄身上的清冽香气,压得他喘不过来气儿。
在感受到身下人控制不住,全身弯折,眼含清泪的时候,徐行藏缓缓地移开了自己的手。
顾之川大喘着气,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唯有一个念想在脑海中炸了又炸,之川,好喜欢仙君。真的,非常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想,想要,想要他,怎么办,怎么办……
徐行藏真的坏的吓人,在顾之川还没有把气喘匀之时,他密集的吻又下去了。
同时,还不知道他哪儿挤出来的时间逼问人,“川川,你告诉我,你刚才走神了,在想什么?”
“如实交代。”他故意压了点儿声音,显得恶狠狠的。
“我……”
顾之川的脸瞬间爆红,他还嘴硬着矢口狡辩,“我,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
危宿仙君继续逼问,不近人情。
这一个吻,徐行藏把他咬破自己嘴唇的仇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