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话,用证据说话。”祁刈转到窗前,这次一气呵成,极快地探出身去。
因为东西小,又被他背在身后,大家也都瞧不真切,只知他垂手捡了什么。
这时的李男已如惨败的士兵,瞳孔中闪烁得是对于末日降临的惧意,岔开地双腿往前撒开来,彻底地瘫软在了椅子上。
祁刈拿出背身的右手,亮出一个香烟盒。
李闹反应极快,“张大哥的烟!”
紧随其后的是李玉,“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儿?”
还算淡定的孟月提出了想法,“是物业经理?是他袭击了张老头,拿走了他的香烟藏了起来?”
“嗯……说得过去,怕我们怀疑到他身上……”
苏末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祁刈打开烟盒,里面有一排竖放的香烟和一只荧绿色打火机。
“不对。”陈成说,“如果是物业经理,也太巧合了点。”
“哪里巧合?”李闹忍耐着不露出不服气的神气。
陈成瞄向李男,微微地冷笑道:“难不成,你们物业有什么传统,都喜欢把东西往办公室外头扔?”
李男虽然精神涣散,但强撑着反问:“是啊……为什么就不能是经理?”
“我要是你们经理,我随便找个厕所冲了不比扔这儿强?”
李男坐直了,一鼓作气道:“你不能仅凭你的想象就认定他做不出这种事!”
“他做不出。”“不可能是物业经理。”祁刈和苏末同时看向对方,再一次用眼神和手势谦让了一番。
最终是苏末一别脸,将祁刈推到了众目睽睽之下。
他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不瞒各位,在发现张大哥尸体的时候,我就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张大哥的尸体,当时这个烟盒就在张大哥身上。”
“什么?”又是一阵喧闹。
“不是……你怎么能憋到现在才说?!”李闹小小的眼睛撑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你敢这么说,一定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亮出你的证据吧。”孟月道。
祁刈一个揣兜,手都摸到手机了,心里迅疾飘过一声“卧槽……”好险就要当场自证谎言了!他看了眼陈成,又咳一声,将视线平移给苏末,展露一个堪称见了鬼般羞涩的微笑。
苏末微蹙着眉心,捏了捏鼻梁,预判到了他究竟存了什么心眼。
空气顿了一顿,“关于这件事,侦探也知道……”祁刈笑道,“接下来,就由侦探给我们揭晓。”
苏末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看众人时,手里已经拿出了手机——就在几秒钟前,他收到了祁刈发给他的信息,是一张照片,他快速地点击了保存,再从相册里点开来展示给众人。
“你、你什么时候拍下的?”李闹盯着手机屏,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我拍下来发给侦探的。”祁刈这么说的同时安慰自己这算不上是在说谎。“刚发现尸体那会,我就发现了这个烟盒,如你们所见,它原本是在张大哥的靴子里,贴脚踝的位置。”
照片的拍摄角度清奇,拧着脖子再伴着祁刈的解说,才能隐约瞧见是山地靴侧边与脚踝之间狭小的空间里塞了个烟盒,也是不容易。
“这么点时间,你倒是做了不少事。”陈成意有所指的。
祁刈只当过了阵耳旁风,“之后,各位也都检查过尸体了,我自己是专门看过,这个烟盒就这么不翼而飞了。”他适时停了一下,“这个事也不难解释,只能是有人在我拍完照片后拿走了烟盒。至于这个人是谁嘛……”盯了下李男。
“哦,这就说得通了,李老头是第一个进去检查尸体的。”孟月道。
其他人也就纷纷看着李男,势必用谴责的注目逼迫他投降。
“既然烟盒原本是在张大哥的靴子里,那就不可能被物业经理拿走,更不可能是物业经理扔出了窗外。”祁刈目光锐利,语调下沉,“李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当所有疑点指向一个人,他的发言内容就决定了这一轮的投票结果。
李男频繁地擦拭着脑门上的汗,再开口嗓子已是半哑,“你们别投我……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真不是凶手,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