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闹不甘示弱道：“你不想等，可以走，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

陈成一只手已经指向了李闹的鼻子，眼看就要吵起来或是打起来——

孟月大喊道：“你们都给我少说两句！”

为避争端，祁刈踱到了楼梯间的窗边，侧身倚墙感受着夜风，顺便看看外面的情形。

树枝摇曳，树叶窸窣，路灯的光芒依旧还在，只不过记忆中的月光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堆挤重叠的暗蓝色云团。这是变天的前奏。

就这样等了些时，李玉和苏末一同走出电梯，所有人看完尸体。

不知为什么，祁刈觉得那个陈成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了，低头看表盘的神色不只像习惯，更像在着急。

啊对了！他说过，“我最多还有俩小时。”当时，祁刈并没在意，现在想想，这话没头没脑的，有点奇怪——为什么只有两小时？这个“我”指代的是角色还是他本人？

“第一轮投票前，每个人都有发言时间，从我右手位开始发言。”苏末当起侦探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尤其那公事公办的做派。

李玉一愣，不知所措道：“我先吗？我才出来，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到。”

物业李男笑道：“小妹妹，喜欢装弱的人一般来说就是凶手。”

这招果然好用，李玉肉眼可见的急红了眼，争辩自己只是没有做好准备。

物业张宇道：“既然侦探要你说，你就说吧，反正谁第一个说，都觉得是自己吃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所有人看着她等着她，她纵有千般不愿，也只得硬着头皮开场了。

也是这个时候，祁刈再一次捕捉到了来自陈成的反应，一丝细微的冷笑。

“我……我对他没有印象。”李玉艰难的开口，随即又推翻了自己的说辞，“我的意思是……电梯门开以后，我对他没有印象！你们想啊，我是在最左边的前门……边上？他是在最后面，我们隔了那么远，我哪儿注意得到他？”

李男接话：“也没多远吧？这电梯不就那么大一点儿地方？”

李玉解释道：“我挨着孟姐和……李闹，别人我都不清楚的。”

李男继续道：“孟姐和李闹分别在你哪里？”

李玉想了想，忽然醒悟了一般，“你又不是侦探，为什么逮着我一个人问？”

李男无奈道：“因为现在是你在发言啊，不问你问谁？”

每到这时，孟月总会第一个站出来维持秩序，这次也不例外，“李玉，这位大叔只是正常问你几个问题，你能答就答，不能或者不想，也可以不说。”

李玉迟疑着点了点头，面色和缓了不少。

李男却有了情绪，“等一下，这位大姐，什么叫也可以不说？”他看了看身边的张宇，“我们又没在电梯里面儿，又不清楚你们什么情况，信息不对等，怎么分析案情啊？还有，我比你年纪小很多……”

孟月不置可否道：“你不是四十了吗？”

李男指了指自己的胸牌，“我，三十九。”

孟月：“那不就是四十。”

李男辩驳道：“那也比你小很多！”

孟月长出了口气，闭了闭眼，很明显是无语，“那也是大叔。”

李男：“你——！”张宇适时按住了他的肩膀。

“咱们可以回到案情本身吗？”孟月提醒道。

苏末问李玉：“还有要说的吗？”

李玉抿了抿唇，“嗯……李闹在我身后，孟姐在我右边。我能记得的就是这么多。”

没错，电梯内的位置分布确实如此。祁刈在心里肯定道。

“下一个。”苏末看向李闹。

李闹咽了一下喉咙，郑重其事地道：“如果以电梯里的站位来判断的话，我认为最可疑的是——”他偏过脑袋，看向陈成。“就是你。”

上置位对下置位的指控。

陈成冷眼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好嘛……眼见是又要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