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法怪暧昧,宋浅浅立刻反驳:“这不属于冷战,只是不同频。”
以前,她和韩章即使同住屋檐下,也经常遇不到,怎么能叫冷战?
最近,韩章又把她早餐的甜牛奶换回纯牛奶,并叮嘱王妈看着她喝完。
他们之间,与其说冷战,不如说韩章继续换法子折磨她。
好在,他又厌弃她,终于没和她一起同车上下班。
露营活动结束,她鲜少在学校遇见周至霆,即使两人上课的教室基本在同一栋楼。
偶尔遇见,只不过点头微笑,尔后各走各路,说不出的陌生。
有次她和黎芷伶在图书馆自习,去饮水机边接水,他刚好也在。
她接完热水,又兑冷水,杯壁并不烫,手控制不住发抖,一时不知该不该打招呼。
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话,她接完水往回走,身后传来他平静温和的嗓音。
“浅浅,谢谢你帮周家。”
她握紧杯壁,双指指尖用力到泛白,“不客气,应该的。”
隔阂产生,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每想到这,鼻子微酸,眼底生出泪意,加快脚步。
她不能哭,怕被他看见,更怕别人看见。
日子平淡如水,《点绛唇》剧本终稿最终完成,只待明年一月报名参赛。
十一月上旬,云大校庆在即,黎芷伶将要带领所在学院走方阵,她忙着陪黎芷伶排练,顺便帮忙挑选礼服。
此外,她还参加了本学院为迎校庆的一个话剧表演。
校庆前一周,这天,韩章吃早餐时对她说:“周家危机已解,周至霆主动提出替魏家办事,你记住自己的承诺。”
“嗯,谢谢哥哥帮忙。上次是我不识好歹,还请哥哥不要怪罪。”这段时间,她重组认知,放平心态,放弃与他缓和关系的念头,心底里将和韩章的关系等同为上下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掺杂任何情感。
他和她谈韩家利益,她就自认成韩家打工人。
端起那杯纯牛奶,她如临大敌,按照惯例捏住鼻子,打算一口闷。
“给我。”韩章忽然叫停。
“什么?”宋浅浅怔忡,留心到他的视线,秒懂。
她快速将牛奶递过去,看他一口喝完,又听到他说:“王妈,牛奶不新鲜,都扔了。”
王妈惊诧:“坏了,不应该呀,不久前才......?”
“先换成甜牛奶。”韩章放下牛奶杯,低头继续吃面包。
王妈笑逐颜开,“好,好。”
宋浅浅觉得奇怪,这段时间她一直喝,怎么喝不出来新不新鲜?
肯定是他的狗嘴太挑剔,像这类霸总,小说中谁沾谁倒大霉。
宋浅浅吃完早餐,提包就走。
最近韩章不和她同车上下班,她乐得悠闲。
孰料乐极生悲,半路睡得东倒西歪之际,一个晴天霹雳哐当砸中她。
“什么叫做他又要和我一起同车上下班?”她霎时清醒,火一下子窜老高,“车库里那么多辆车,他坐哪辆不好?!”
祁安眼睛提溜转:"洛康最近太忙。"
宋浅浅深知这样不行,必须自己买一辆小电驴或者单车,也比一天天上下学受他监视自在,又摸不准韩章的意思。
她试探问:“祁特助,我看你们老板工作忙,天天来接我也不方便,不如以后每天我自己回家,你觉得怎么样?”
祁安沉吟:“宋小姐,还是和韩总一起,比较好。”
宋浅浅耷拉脑袋:“我在他身边,他生嫌;我不在他身边,他不许。你说,他怎么这么难打交道?还不如直接给他打工,至少还能有钱拿。”
“欸,你说,这一天天对我围追堵截,韩章他不会喜欢我吧?”说完,她发笑,觉着不要太荒唐,“不可能,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喜欢我?”
祁安:“宋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韩总一直对宋小姐算得上与众不同,至少仁慈。有时,他和洛康都怀疑韩总是不是对宋小姐有意思。
宋浅浅双手拢在嘴边,声音细弱:“他这种注孤生的性格,你也难相处吧?放心,你们的事,我谁也不说。”
祁安虎躯一震,顿时警铃大作,这小祖宗到底在说什么?
“你和他,这地下恋情也挺艰难。”宋浅浅凑身过去,抬手拍拍他的肩安抚。
祁安握住方向盘的手一抖,差点没跳起来,连忙解释:“宋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是直男。”
“欸!”宋浅浅用八卦语气道:“我知道,你不用强调,我跟你开玩笑呢!”
祁安尬笑:“宋小姐,真会开玩笑。”
“韩章他不来校庆吧?”她忽然想到什么,语气急迫。
祁安:“那天有个会议,应该去不了。”
那就好,她暗想。
“宋小姐希望韩总去?”
她表面淡定,“不用,工作最重要。”
别,千万别来。要是被他看到那一幕,她会觉得很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