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有人想死。哪怕来到了这个古怪的游戏,也都在拼命活着。男女老少,不论经历,都在争求着活下去的机会。
可是……自己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过所有人都死掉呢?
女孩儿茫然。
她记不清了,但她越想越觉得有,越想越觉得可怕,越想越觉得后悔。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呢?自己不该是这样的啊!
孤独的王后猛地蹲下,捂住脸痛哭起来。
旁人都被吓了一跳,凑近询问情况。只有付国富敛下眼,对着拳头悄悄说:
“只有你能救银了,女娃儿。”
说完这句话,他把手心里藏着的道具收了回去,别人再看不出端倪。
【C级:小兔子乖乖的长耳朵(已绑定)
小兔子乖乖,长耳朵开开。对着长耳说说话,一人听得好清楚。对着长耳听听话,别人听得好清楚。】
付国富在脑中过了下自己的这个道具,脸上又挂上了憨厚的笑容。
这个道具是一对迷你的兔耳朵,手掌大小,可谓是洗脑偷听必备。
放在嘴边说话,不仅可以把声音传到一个指定的人耳边,而且经过上一关的试验得知,通过这个道具传过去的话,还会带有一定的暗示作用。越是心地善良的人,越容易被蛊惑思想,朝偏激的方向思考。
而如果放到耳边,则可以听到指定一人及其身边小范围内的声音。
他握了握手,手心里都是汗。在选择传话时,他也担忧过会不会被发现。但好在成果看起来不错,冒的这个险还算值得。
付国富走上前轻拍了拍孤独的王后的背,安慰道:“别哭,女娃儿,游戏还没结束,还有法子可以试。”
是的,正是还有法子没有试过,所以才需要更多的试验者。
他早就盯上了这个女娃儿,有爱心、却过分温柔,共情力高,还喜欢默默揽责任。一看就是还没出过社会的,用来试验再好不过了。
能试到正确方法,那可以让她的心灵更加美好,早日通关;如果试错了,正好接受一下成年社会的鞭打,成长一下——虽然这个成长,可能是以生命为代价。
但人,总是要成长的;游戏,也总是要过关的。
蔺纪和看了眼付国富,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刚刚好像听到付国富嘴里嘟囔了些什么,但他的脑袋里一直在吵,就匆匆略过了。现在再看到这个人,刚刚忽视掉的感觉又被捡起来了。
他从不会忽视自己的直觉——区别只在于能不能记住。
蔺纪和心里默默想着,嘴上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前面还有几个车厢来着?”
“一个。蝴蝶车厢。”简凌答。
听到这个回答,众人才想起一个一直被无意识忽视掉的问题:这一关有限定时间吗?关卡信息上没有写,但真的没有吗?如果到了最后一个车厢,还没有找到让斯晓下车的车票,那车厢还会断裂吗?到那时,还在车上的人会怎么样?
时间一瞬间变得紧迫起来。
“应该还能有两站吧?毕竟下个断掉的车厢是带鱼。狒狒、蝴蝶。还有两个车厢。”孤独的王后勉强打起精神,算了一下。
“不对。站台的线索还剩下狒狒和蝴蝶。还能有三站。”叮叮铛铛咚否定了这个算法。
“可车厢马上就还有两个能待了。”付国富提出了新的疑问。“哎?那个表转到上面,不是还有个兔子没见过吗?”
“不对。我们第一个下来的车厢就是兔子车厢,站台得到的第一个线索,也是在‘兔子’之后的‘食蚁兽’。‘兔子’的线索应该是得不到的。”李企阳也皱起了脸。“那这样一来,就只有两次站台可以停了。”
“可恶,这些动物标志到底什么意思!”叮叮铛铛咚很烦躁。
“还有车票。到底什么车票都还搞不清楚。”郎才也开口了。
时间要来不及了!孤独的王后愈发认识到这个事实。
再这么等待下去,所有人都会死!要救下来!要活下去才行!
她红着眼看了一遍所有现在还在车上的人。
大家都是好人,都不该死在这里。
“王后姐姐,你怎么了?”
李企阳注意到孤独的王后的不对劲,拉了她的手问。
孤独的王后低头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腰高的小男孩,心里更加难过。
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来到这个游戏呢?
死去?不可以!不可以!自己要救下他们!
那边,付国富喊人一起去带鱼车厢尝试画新车票的线索,但跟着他去了的只有叮叮铛铛咚。
这边,蔺纪和和简凌在询问父子俩。
“你一直很忙吗?”
“是的。工作上事情太多。”
或许是因为蔺纪和“救”了斯南,父子俩对询问的态度还算友好。
“所以之前没出来玩过咯?”
“没……爸爸太忙了,有时候约好了,又临时有工作了。”
“有时候?”
斯南苦笑。“其实是一直。这次终于抽出时间来陪陪孩子了,结果又莫名其妙进了个什么游戏。”
问话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