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今朝身形一闪,剑锋划过黑影,却如斩入虚空,毫无着力感,可眼前黑影却一分为二,竟化作两道更小的黑影,从两侧夹击而来。
虞今朝眉梢微挑,足尖轻点,身形如燕过回廊般平地掠起,避开夹击。
只见她在半空之中,一手执剑一手掐诀,指尖泛起淡淡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符咒。
“缚灵。”
随着话音,符咒化作金色丝线而出,将两道黑影缠绕。
金丝收缩间,黑影剧烈挣扎着却未能挣脱,眼见被金丝积压越收越紧之时,这两道黑影竟然齐齐爆开,再次融到其他黑气之中。
虞今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如常。
面对眼前再次成型的数道黑影,她不再迟疑,剑势陡然一变,剑尖在空中划出玄妙轨迹,每一剑落下,都有一道剑气凝而不散,在空中交织成网,黑影撞上剑网,发出刺耳的嘶鸣,却无法突破。
虞今朝趁势后退,手上挥剑动作不停,将做的剑网愈发密集,将他们朝身后的墙壁逼退。
同时,她目光扫向四周,其他的墙壁上依旧还有黑气在不断外渗。
心念电转间,心中已有了计较。
只见虞今朝忽然收剑而立,双手结印,周身出现出道罡气,剑网随之扩大,将所有黑气笼罩起来,随着她轻叱一声,罡气横切而出,剑网也骤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剑气,配合着罡气将黑影彻底绞碎。
迎着漫天的黑气,她嘴唇微启,“五重化清明!”
罡气的光弧带着凛然之气激荡而出,一鼓作气将这些邪气一并清缴干净。
“去地宫中心。”
邪气消散后,虚空中传来道不同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到底怎么回事?”虞今朝收剑前行,边走边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
“他使用禁术强抬境界,被体内邪种的力量伺机反噬,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快被邪种夺舍,几乎失去意识,他欲以身做牢封住邪种,但他若是死了,我恐怕你要将这天捅一个窟窿出来,就把他一并带到了巫族,打算以巫镇之术,将他体内邪气镇压,他不让我们告知你,我便也只能留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口信给你。”
“你会为了我保他?”虞今朝这话并非嘲讽,而是真的不信,她眉梢微挑,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是阴差阳错跟道不同成了同门,但就她二人之间的交际,连熟人都算不上,更何况道不同迟迟不飞升,便是为了留在此地解决邪种开放之事,祁天阙体内的邪种之力就是最大的隐患,他若有机会怎会不除?
“呵。”道不同哂笑一声,“难得别人说句好话,你就不能老实听着?非得事事都说的明白吗?”
“自然。”虞今朝平静回应着,手上还在斩杀着路上出现阻拦她的黑影,剑光闪烁间,她的表情冷峻坚定,似是这世间万物都不能将她的初心改变。
道不同沉默半晌,像是有点恼羞成怒了,“因为他不能死!”
“邪种已经累积了足够的力量,如今祂要收回当初释放在外的所有本源力量,一旦他收回,就会完全开放,引邪祟祸世,现在是天道和邪种竞争,谁先融合完成,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这次传来的是食情欲的声音,出奇的低沉,像是叩响尘埃落定的古钟。
说完,他又补充道:“这就是我跟你们交换的邪种的秘密,如今也不算食言了。”
“祁天阙身上带着邪种几乎半数的力量,所以他绝对不能死,但因为力量太过强大,单纯靠巫镇之术已经没办法救他,而你身上的白玉灵根已经开始觉醒,携带着新天道的力量,唯一你能破开此局,重新镇压他体内力量。”
听着道不同的话,虞今朝的心沉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原来他一直闷声不响地镇压着邪种几乎半数的力量
她没有犹豫,直接问道:“怎么做?”
“在前面的路口左拐走到头,会有一个石门,推开它你会去到另一个时空。”
虞今朝眼中闪过惊诧,重复道:“另一个时空?”
道不同解释道:“巫镇之术乃是以巫术扭转时空,让掌阵者去到被镇者的往日时空,追本逐源的去击破心魔,从而淡化被镇者如今的戾气,来达到镇压的效果。”
虞今朝听着,脑子里不禁闪回祁天阙同她说过的往事。
那些短暂的幸福过后,望不见头的痛苦。
她眉宇紧皱着,在十字路口稍顿了下,才奔入左边那条甬道。
甬道悠长,开口间尽是自己的回音,“是哪段时空?”
“不知道。”道不同坦诚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一定是最适合化解他心魔的时空。”
说话间,虞今朝推开了眼前的石门。
阳光照射进来,刺得她不由偏头闭眼,再睁眼时她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敲上了眼前的门,接着嘴巴也不受控制地道:
“赤族长,影月狐族长夫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