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然妹妹,你醒了?”李婉清递过一杯清水,“这里有一些干粮,将就一下,再过两日停靠墨城,可以上岸采买一些吃食。”
上官千然接过李婉清递过来的食物,就着水吃了两口,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上官煦风呢?他侄女晕得这般厉害,他怎么不来看看我。”上官千然醒了半晌都未见到上官煦风的人,实在有些郁闷,口中更是毫不客气的连名带姓的称呼着。
“煦风大侠也同你一般晕船,只怕现在还没醒。”李婉清已经毫不意外上官千然在她叔叔人前背后两副嘴脸了。
“他?晕船?”上官千然好似掌握了上官煦风的一个天大的把柄,她也顾不上自己的不适,爬也要爬起来去瞧瞧上官煦风虚弱的模样。
“砰砰砰!”上官千然象征性的敲了敲对间的房门,推门而入后,果然瞧见上官煦风正双眉紧蹙的紧闭双眼,一旁的苏玉景则靠在一旁闭目养神,见李婉清也一同进来,苏玉景立马站起身来。
“煦风还没醒,早知他这般晕船,就不走水路了。”苏玉景叹息了一声,又瞧了眼上官千然,果然是血脉至亲,这毛病都是一模一样。
上官千然先是小步靠近床边,见床上之人无醒来之意,遂大胆起来,“哈哈哈,原来你也晕船啊。”说到一半,发觉自己的话不妥,赶紧解释道,“婉清姐姐,我不是说你的药不好,不是,我是说,”她越说越乱,声音有些着急。
李婉清知道她的意思,自然不会怪罪,只是好笑这叔侄俩这般相处,谁也不让着谁。“见你这般活泼,想来是不晕了吧。”
上官千然连忙点点头,“多亏婉清姐姐的药,我是一点也不晕了。”她随即还在拥挤的房间内转了一个小圈,这不转还好,李婉清为了让开身位一个退步差点摔了下去。
“没事吧。”苏玉景一个侧身,倒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李婉清的身体。
“我没事。”李婉清赶紧站直身体。
苏玉景待李婉清站稳后,匆忙的收回手,生怕又被人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房间内的声音吵醒了上官煦风,他睁开双眼瞧见的就是上官千然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这脸靠得太近,放大了五官,一时让上官煦风心里邹然一跳,不忍叫出声来。这不叫还好,这一叫声又让毫无防备的上官千然吓得一跳,这尖叫声此起彼伏,让一旁的苏玉景着实是哑然。
“我们去甲板上看看?”李婉清见这叔侄俩一惊一乍,这见面之后也一直没有单独的时间好好说话。
苏玉景点点头,自从上船之后,他一直待在房内,如今已经深入中原,不少人识得他的模样,即使脸上疤痕让他狰狞了几分,若是亲近之人见到还是会一眼就认出来。他将脖子上的风领拉高了些,遮住了半张脸,这才同李婉清一同来到甲板。
此时已过子时,晚风微凉,商船早已离开岳城,顺流下行,两岸偶有猿声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有些可怖。甲板上除了值守的船工也未见到其他的人。
李婉清提着一盏小油灯走到船舷边上,任由凉风拂面,已是好久未见这夜色江水。
“李姑娘,你将我从江水之中救出之时,是否也是这般情景。”苏玉景望着这漆黑一片的江面,忆起自己被李婉清救起来的情景,那时的他也是在这黑如墨布的江水之中飘荡,直到看到一点微弱的灯光。
李婉清早已习惯了黑漆漆的江水了,此时的她注视着远处一个黑点,商船行驶比她的船撸快上许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黑点就靠近了。
“前方有一个落水之人,”李婉清双眉微蹙,神色严肃起来。
顺着李婉清的视线看过去,苏玉景也注意到那落水之人,他快步走向当值的船工,那落水的人与这船相聚一段距离,只怕还需要小舟单独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