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转回来，面前的人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盯着自己的手。

手劲儿挺大。

顶了顶上颚，明夷伸手摸脸，头一歪，冲人笑。

“打得好。”

感受着脸上滚烫的温度，她居然觉得畅快淋漓。

这是个任务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只有裴令仪是真实。

真实打了她一巴掌，她好像也跟着，多了些在这个世界的实感。

细细摸脸，红热的指痕凸起，和苍白的皮肤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明夷抬手，裴令仪下意识瑟缩躲闪，她却径直拉过先前与脸亲密接触的那只手，贴在唇上，舔了舔。

“手疼不疼？”

“不……不疼。”

“你做噩梦，我想叫醒你。”

“对不起，我……”

“嘘。”

修长的指尖抵在唇上，隐约可见一点银丝。裴令仪怔住，不自然撇开视线。

这人并不常笑，平日里总是端着淡漠的架子，内里蔫儿坏。

或许是从小体弱，过于消瘦的身子往往撑不起宽大的衣袍，走路总是歪歪斜斜，能坐着绝不站着，坐时也是懒懒散散靠在椅背。

拧眉思考，裴令仪隐约记得……她从前好像并非如此？

她一直如此吗？

“在想什么？”

“没什么。”

拍了拍隐隐作痛的脑袋，裴令仪起身，双手伸出勾住明夷的脖子，送上歉意的吻。

目光沉沉，不理会脑子里系统尖锐的警报，牢牢拥住纤细的腰，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