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白有错在先,不敢抵抗,只好乖乖的把脸交给了陆归舟,任他蹂躏。
为了“虎口脱险”,橠白连忙发问:“你这会子去做甚了?”
陆归舟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忆起自己这番出行的目的,这方才恋恋不舍的撒了手。
橠白抬起手来,揉了揉被陆归舟“蹂躏”过的双颊,认真的瞧着陆归舟意欲何为。
陆归舟亦是抬起手来,自袖袋之中拿出了几条细长缎带。
不解之意溢满眼眸,橠白问道:“这是甚?”
因着先前种种,陆归舟对于橠白不识得襻膊一事也并未有所疑惑,而是直言解答道:“这是襻膊,系在臂上可挽起衣袖,这身襦裙的衣袖宽大,用襻膊将其束起,便不会阻碍于书写了。”
言说罢了,陆归舟便手持襻膊,来至了橠白身后,自那几条襻膊之中挑选了一条月白色的,亲自为橠白系上了身。
橠白不懂得襻膊为何物,一颗圆头左顾右盼,好奇的瞧着。
缎带绕过肘弯,罗袖层层挽起,随着襻膊固定,橠白那雪藕一般的手臂露了出来。
橠白的这双藕臂,陆归舟早已不是第一次瞧见,可每一次的目睹,他都满面要心生感慨,怎能有人每一处都生的这般美……
如此一想,心中难免骚动,陆归舟掩饰一般的轻咳一声,而后将襻膊系紧,言说道:“好了!如此一来,只要不是与人动武,便都不会碍事儿了。”
橠白闻言,忙动了动身子,将双臂抬起。
宽大的袖口被那襻膊一束,果然轻便了许多,且当下已是晚春,往后的日子是越来越热,也不必考量会受凉,到了夏日里如此,反而会愈发凉快些。
橠白不怕冷,但是怕热的紧,瞧着自己外露的双臂,如此一想,越发开心了几分,抬眼望向陆归舟的眼眸亦是跟着染上了几分感激,下意识的便感叹道:“阿舟!你当真是聪明,如此好用的东西你竟也想得出来!”
陆归舟瞧她如此惊喜,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尚来不及思量,嘴已是先一步问了出来:“橠橠,你不曾见过此物吗?”
橠白的注意力皆在那新得的襻膊之上,陆归舟所问,她未经揣摩,直接便回答道:“不曾啊!”
陆归舟顿时一愣,这襻膊又不是甚的新鲜物,无论是妇人还是姑娘,劳作亦或是书写之时为着便捷不碍事儿,大都会用到襻膊,足可以说是女子必备之物了,橠白怎会连见都没见过……
想到此处,陆归舟又开始揣测,这地域风情各有不同,每一个地方的人都有着独属于那个地方的服侍,想来也不是所有地方的女子都穿这种广袖的衣裳,若是橠白所生长的那个地方女子皆是穿窄袖衣裳也未曾可知,若是如此,那无需襻膊,也是可能,橠白因此而不曾见过襻膊。
如是一想,陆归舟便觉着不识襻膊也在情理之中,便也不再多想。
作罢了这份心思,陆归舟将视线重新聚到了橠白的身上。
橠白看罢了自己身上的襻膊,转而又将旁的襻膊拿起,爱不释手的在手中把玩。
陆归舟笑了笑,没再言语,只满眼宠溺的模样瞧着橠白把玩那几条襻膊。
几条襻膊,倒是换了一整日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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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易逝,倏忽几日之后,春日里的气息便尽了。
入了初夏,天气陡然热了起来。
庭院里的柳树褪尽嫩芽儿,深沉的翠绿挂满了枝头,偶尔被热风吹拂,犹如美人披散的乌发一般。
橠玦在聂秀的陪同下四处转悠了半个月,而后二人又商议了一番,打算开上一间烧饼铺子。
橠白与陆归舟很是赞同,于是橠玦与聂秀二人便紧锣密鼓的挑选起了铺面,却一直到今日也未能寻到合适的。
无奈何,竹远县的地方也就这么大,尚未有合适的铺面也就只能等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伴随着几声早蝉的试鸣,橠白暗暗感慨,自己的苦日子要来了……
今天的夏日比之去年炎热了许多,为防止自己被晒成人参干儿,橠白白日里要么是狂喝水要么是狂吃西瓜香瓜,到了晚上便要沐浴泡澡。
陆归舟不疑有他,只当是橠白怕热,但却有着暗中叫苦。
心尖尖上的姑娘日日在自己面前上演美人出浴,该是何等的诱惑力自是不言而喻,且入了夏这天气又热,难免是要躁动难耐的。
偏生陆归舟又非要恪守了那所谓的礼节,硬是不肯与橠白在成亲之前有男女之事,所以便硬生生的忍着。
橠白也过的不甚舒爽,她自从与陆归舟睡在了一处之后,便是只剩下了沐浴,并未再回去花盆之中,那个花盆儿且就一直放在她原来所住的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