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拍张照片怎么了？”

杨汀白很不解地看着她妈妈，语气好像她在大惊小怪。

前方坐着的姥姥姥爷也回过头来。

“对呀，拍张照片嘛，都是孩子。”

“小白说的对，来都来了，你这么小气干什么？”

杨鹤如架不住三个人开口，倒把自己气得不行。

这是间带有民国风味的摄影棚，杨汀白解开唐知的外套，又将她衣服展直。

小唯没忍住拍了两张。

嘻嘻，真好看！

位置安排的很对称，前面是姥姥姥爷，中间是她们两个，杨鹤如站在最后，离她们半个身位远。

重点是，她们两个都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

杨鹤如看了半天，愈发刺眼。

“汀白，小唐，要不你们还是去换身好看的衣服吧。”

“妈，白衬衫很好啊，干净又利落，不用换。”

“孩子好看穿什么都漂亮。”

老人无限溺爱，杨鹤如也不好多说什么，主要她刚问杨汀白借了钱，说话底气有些不足。

站在杨鹤如的身边的感觉很古怪，尤其是知道她憋着一口气不满意自己的识趣来瞎凑合，却偏偏还要因为拍照而佯装满意。

唐知的嘴角划出一丝弧度。

“哎，对了，中间的妈妈手搭在两个女儿的肩上，好，对了，笑一笑，眼睛里面要有笑意，不要假笑。”

杨汀白抿嘴低下了头，又凭借强悍的表情管理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好，别动别动，就这个状态，保持住。”

小唯心跳滞空，定格下完整画面。

完美！

照片在她们出去吃完饭又逛了会儿马路后新鲜出炉，杨汀白拿着最开始那张完整的全家福满心熨烫。

照片中每个人笑容洋溢，虽然是欺瞒的合照，但最终还是呈现出了她想要的效果。

“等回去了，就把照片整理出来放到这个新相册里面。”杨永丰抱着影楼送的新相册集感叹。

她们家原来的相册集因为时间久了，已经损坏，老说着换个新的，却找不到地方买。

“要是以后每年都能拍就好了。”

许友容嘟囔，杨鹤如全当做没听见，先不说她能不能年年回来过年，每年杨汀白要是都带着唐知这个脸皮厚的拖油瓶拍全家福她能把自己气死。

一行人回到家，先安排了家里小动物的吃食，许友容取下压在衣柜里的相册。

因为时间的流逝，塑料薄膜已经渐变成昏黄的做旧样子。

许友容从第一格里面抽照片，有的照片没地方放，就会两三张一块儿挤进去，导致取出来还得花番力气。

“这是你小时候你妈给你打完耳洞拍的，你看，哭的很伤心了。”

许友容笑容慈和地递过去。

杨汀白急忙要接，有一只修长的手比她更快，抽了过去。

“你别看…还给我。”杨汀白羞耻地扑上前。

唐知一只手架住杨汀白，身体往后仰，将内容看得一清二楚。

照片有些褪色，只见一个长相软萌的小女孩抱着假苹果，嚎啕大哭，假苹果上面还留了一个被咬过的牙印。

不知道这是因为耳洞哭还是发现苹果是假而哭。

唐知上下嘴唇互相咬着，笑意还是源源不断地从眼睛里面跑出来。

“是不是很可爱?”

许友容问唐知。

“特别可爱。”

杨汀白没争过她，横趴在唐知身上生闷气，正好和她形成了十字夹角。

然后就听见了相机的拍照声。

杨汀白转过身，唐知伸手取掉放在她腰侧的照片。

“你还拍照?变态啊！”

唐知慢条斯理地将照片放进新册集里，毫不客气地说。

“我全都要。”

杨汀白起身跑到姥姥那边，从后往前迅速翻看相册集。

“别乱翻，你这丫头，我这边儿还没看完呢。”

许友容的手被厚厚的册页压住，轻轻拍打她的手指。

“姥姥，我也找照片。”

找她童年那些比较奇异的怪照片。

杨汀白想的很美好，唐知因为要交接许友容递过来的照片并拍下带有杨汀白画面的照片所以没去管她的小心思。

等到了后面，趁着杨汀白松懈，从她兜里一股脑将这些细心挑选一网打尽。

等杨汀白意识到，唐知已经跑远了。

“你给我！”

杨汀白追出院子，唐知半蹲在对面的房檐下，一只手圈着萨摩的狗头，自言自语。

“看见没，这是你小主人的童年照。”

“汪！”

“唐知，我数三声！”

院子一阵鸡飞狗跳，许友容望着窗外的景象摇摇头，感叹小姑娘就是精力足。

躲在房间里休息的杨鹤如捂住耳朵，她现在听不得那两人说话，看着手机里粉丝解析的两人恋爱石锤，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越看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