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中满是害怕,促然间抬头。
外面刀光剑影,满是长剑铿锵之声。昏黄色的光线打在两人的脸上,微微晃动,“殿下,我会不会死?”
裴颂从未有过怜悯之心,更加不会怜香惜玉。
手无意识的搭在她的后腰上,很细。他如玉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动容,漠然,“有孤在,不会有事”
他提醒,“你还要抱到几时?”
然而手还搭在人家的后腰上,桑碧几乎是条件反弹的收回自己的双手,身子坐正,女儿香褪离。
外面的刺客被东宫的暗卫解决。
裴颂打开马车的门,走下去一地死尸,没有一个活口。
邵临查探一番,数十来名黑衣暗卫站在他身后,他拧着浓眉上前去禀报,“这些都是寒雁门之人,没有活口”
寒雁门是江湖上一大门派,酬金极高拿钱办事,看办事等级来收钱,可以说是天价。
裴颂颀长的身姿立在那里。
桑碧站在他身旁,身上披着藕荷色的斗篷,淡紫色的裙裾吹起落在他长袍上,三千青丝立于后背被风吹起,容颜清冷。
天空飘着细小的雪花.........
裴颂扬声,“回东宫”
一路上桑碧观察着裴颂的神色,并未看出什么。
两人可以说是心思各异。
桑碧的住处比之前的环境好的不是一星半点,甚至比之前在春泽殿的住处还要好些。身价上升了,有的是阿谀奉承之人,还有人亲自打好热水送来。
她洗洗便睡了,脖颈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双目看着床顶失神。
她伸手摸了下脖颈,有点疼。
后面不知还有多少的危险在等着她,今日这种情形下是迫不得已,倘若她完好无损的走出去势必会惹来裴颂的怀疑,皇家之人疑心病重,更何况裴颂本就是个疑心多虑之人。
翌日裴颂下朝。
她需要掐好时间在他回来时到内殿奉上一杯上好的茶水和一些糕点,用熨子弄好他的一套常服搁在他的寝殿中。
桑碧端起托盘内的热茶放在桌案上,“殿下,请用茶。”
裴颂端起浅呷一口。
唇浸染上了一层水色,带了点性感。放下后转眸;落在她缠着一圈纱布的脖颈处,温声:
“可有上过药?”
桑碧眼中异色闪过,然后说:“回殿下,已经找过侍医,拿了些治理外伤的药”
裴颂:“昨夜之事,你心中对孤可有埋怨?”
我对你埋不埋怨你难道不清楚吗?.......这还要问。
桑碧:“奴婢不敢”
不敢她倒是没看到,只看到面上显露出来的情绪。她脖子很细,一圈纱布裹着的也细小极了,面容苍白,有几分孱弱之像,少了些锋利。
细想之下女子次次求饶,撞在他的枪口上,明明是软言软语,他却品出其中的锋芒,带着尖锐。委曲求全的双目下显露出坚毅不折,雪色的姝容下瞧出决绝和冷然。
裴颂抬头望去,“你脸上可没说不敢。”
桑碧扯了扯唇角,没犟,“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颂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无力感,桑碧在触及他的目光低下头去,一副不辩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裴颂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他说:“既然你文采不错,这些日子便去辅导一下小十一的功课,他人有些不服管教”
呵,不服管教,差一点点就相信了。
众所周知裴言徽是个小魔王,他殿中的宫女换了一波又一波,裴颂要她过去辅导,明显是个苦差事,不过也是不算的,那是在救他之前。
别看表面裴颂什么都不在意,其实还是很疼爱这个弟弟的。
九公主和十一皇子一个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一个是所在意的弟弟,二人得皇帝看重,算是皇室中重要的人物,说不定往后真能用上、助她成事。
不过裴颂这样的人,九公主裴时薇倒是和他有很大的差别,性子倒是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她还是挺喜欢她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挺愿意交她这个朋友的。
桑碧委了委身,“奴婢一定恪尽职守,很努力的辅导十一皇子”
听见这话,他莫名的听出一丝傻气,少女脸上满是认真鲜活劲。
门外的小桉子走进来说:“殿下 ,良娣求见!”
桑碧宁愿看见那张小屁孩的脸也不愿意面对他,一听是裴颂的宠妾连忙退了下去,避之不及。
裴颂抬眼瞧着门外那道着急离开的身影。
他只一眼便收回,说:“让她进来”
........
裴言徽知道桑碧要来教习他的文化课程格外的高兴,早早的就在书房准备好。
桑碧出现在书房,看到裴言徽行了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