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保又说:“嘿!你这人,还浑水摸鱼上了?”
“您不用担心,我会付钱的。”
渊保持礼貌态度,他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已然成了习惯。
“桌子上的那些字,那些死啊,亡啊的字,是你刻出来的吧,你明明还活着,干嘛要想着死呢?”
那酒保说完这话后,酒馆里斗得就更激烈了。
他赶忙躲了出去,渊则是继续窝在吧台内侧灌醉自己。
再后来酒馆翻新,再次光临这里的渊,就没见到那个人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渊再见到那酒保时,他正半死不活的倒在垃圾桶旁边。
大腿和肚子上有刀伤,脸也青紫肿胀着。
思考并没有花费渊太多时间,他就把酒保带到自己的屋子。
渊几乎已经忘记怎么包扎伤口了,只是把床单撕成条,当绷带一样帮那酒保绑伤口。
看得出来自己治疗手段有些粗暴了,直接就把人给勒醒了。
醒了他就开始嚎叫。
“我的肾都快被你挤出来了!”
“非常抱歉,我重新帮你包一下吧。”说着渊又去乱缠。
给那酒保疼得满脑门冷汗,说。
“停停,我谢谢您老人家了!你等会儿就把我肝也勒出来了。我自己来我求你了吧。”
渊只能坐到一边,看那酒保自己缠自己的肚皮。
他也不是什么细心的人,缠好了才问:“是不是应该再上一层药?”
渊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治疗药物。
那酒保又问:“你这床单干净吗?我不会破伤风吧?”
渊仍旧摇头,说自己都洗干净了。
“那就行,谢谢你了哥们,有空我再请你喝酒吧!”
渊回应说不客气。
“我想起你是谁了,你是不是总在酒馆喝酒的那个?”
渊点点头。
“还没问你的名字呢,我叫永沐,你呢?”
渊思考了一下,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
“我叫夏陡。”
“夏陡,嘿嘿嘿,还挺奇怪的名字!可惜认识你太晚了,我已经不在那酒馆干了,今天这些谢谢你了,以后有机会还你~”
名叫永沐的前酒保,说这些的时候十分自觉地,从渊的衣柜里扒拉衣服。
“对了,再帮忙借我一件衣服的吧,我这浑身是血的,出去太显眼了。”
渊没有拒绝,比起这些,他更担心永沐的身体状态。
明明都受伤到昏厥了,却在意识清醒之后,第一时间想着离开。
“你可以在这休息的,我看您身体好像并不健康。”
永沐嘿嘿一笑。
“之前没看出,哥们你人这么好心呢!主要是我最近惹了点事,你都帮我了,我再连累到你,我不得愧疚死啊!”
渊很想解释自己并不害怕,他也不觉得托罗柯斯有什么事,能波及连累到自己。
“不过你这屋,看着收拾的挺干净的,怎么这些纸扔的满地都是啊?”
永沐说着要走的时候,踩过了渊房间里铺地的电报纸。
渊这才想起来,因为这些纸丢在地上太久太久了。
他甚至都忘了,这是决不能给人看到的东西。
他要去阻止,只是来不及了。永沐已经弯腰捡起了其中的一张。
“这是,XXX合众国的?你是?!这.....牛尾街之战?...原来你和我一样....宣誓之龙啊!”
永沐鼻青脸肿的脸上,看着渊,露出了极大地震惊。
而后像是陷入黑暗中,又像是变成了雾。
一点点消失在渊的眼中。
梦境醒来的时候,渊才发觉自己居然睡着了。
让人不舒服的回忆啊,怎么全都靠梦境再次出现呢。
渊有些难受的用手臂盖住眼睛,窗户没有关,秋风吹进来垃圾场难闻的气味。
比鼻腔更难受的,是渊难堪的心。
把自己救出深渊的人,被自己送入了另一个深渊。
离开自己国家的时候,渊以为,自己会看见山川大海。
会在悬崖上看风吹海浪。
看湖把天空照出来。
还有金色晨光去渲染雪山。
可他看到的,是孩子的尸体,是憎恶自己的眼神。
是唯一的朋友的背影。
和那足以摧毁一切的生命的巨大爆炸。
再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流民窟这简陋的天花板。
五星超然者看世界的角度,总是觉得吵闹。
听觉视觉和感觉,总是太敏锐了。
“不是个太平地方啊。”
渊感知到了某些东西,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和渊同样一样超脱出大多数范围的银灿,原本还在摆弄自己的CD。
开着的窗户,传来了诡异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