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知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他双手被锁链绑着,李闻秋在给他喂饭吃。
“李大人,你把这种癖好放在陛下的男人身上不太好吧。”江虞知长叹一声,“我又打不过你,你这样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李闻秋一本正经:“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再多话我就把你嘴也绑住。”
“李大人不当情人后连那点怜香惜玉的能力都没有了。”江虞知不泄气,“大人把我放了,陛下不会怪罪你的,你找不到我是正常的。”
李闻秋丝毫不为所动:“可是我找到了。”
江虞知奇道:“从前我对大人的了解,大人并不是这种人,这才被大人抓到破绽。莫非是跟着陛下久了,唉。裴颐常和我说大人光风霁月,没想到有朝一日也......”
这话倒没错,李闻秋不知陛下怎么想的,自裴颐去寺庙后尤其重用自己——也不算重用,就是喜欢把她带在身边。
这时,江虞知见缝插针,道:“我看大人似乎有所困扰,你要是愿意同在下说,在下可以为你解惑。”
陛下说了,少和此人说话,说多了容易被拿捏。但李闻秋心中确实有困惑,因为一切都是从那一次开始的。陛下召她入宫屏退宫人,命令她把衣裳脱光。她不管陛下是出于什么目的,保持誓死不从,却把陛下逗笑了。这次出任务,连闻伶等人都没有跟来,陛下偏偏带了她来。
不过,这种事李闻秋是肯定不会和江虞知说的。
等到连清后,李闻秋才知陛下已经失去联系,料想是在土匪窝出事了。她掏出锦囊,这是陛下说如果有什么意外可以打开。上面赫然写着,如果宋南锦遇害,不管找没找到江虞知都得找到给她陪葬.
若只是失联,那就把江虞知抓过去换人。
江虞知见李闻秋神色,猜到了大半,道:“别冲动别冲动,陛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还轮不到我殉葬。云虹心肠好得很,不会对陛下不利的。”
“不过呢,我先说好,我不保证我能在云虹那换回陛下。”
李闻秋神色严峻,问:“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不是我们,是他们。”江虞知神色淡淡,“他们所求,我又怎会知道。估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不然早大肆宣扬提出条件了。”
“那大人又要如何抉择呢?陛下的命是系于大人之手,若大人想要从龙之攻想要名垂青史,拿我去那投诚也就成了。”
李闻秋道:“这天下不只是陛下的天下。陛下出事不会让天下易主在土匪身上,土匪夺权也不会让这个天下更好。”
“大人虽是明官,但真是一点也不懂斗争。”江虞知笑了,直言,“我对大人有几分好感,今日便为大人解惑。古往今来,战争是为争权力,而什么是权力实质性的投射呢?”
“我要西州这块土地。”云虹做出决断,“莲花教主要也是扎根西州,再多的我现在支撑不起兵力也不够,但西州我还是能管理的。”
云虹终于还是想通了,不过这样也就不是理想,而是实际的权力。裴颐认为云虹有个毛病,就是容易幻想,简单来说就是理想主义者,但现实并不能这样。她拿住宋南锦,也不会得到改变天下的权力。
这时,庄滢神色凝重地进来,道:“教主,江虞知没有死。官家那头递了话,要拿皇帝去换云霓。”
还不如死了。
裴颐问道:“那头主事的人是谁?”
“李侍郎李闻秋。”庄滢皱起眉头,“我听说过她,是一个清官。”
“那别换,她不会动江虞知的。”裴颐沉声道,“而且,她不懂这种利益交换的本质,可以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