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的房间也装修好了。
怕她力气小抱不动,裴识倾帮陈偿把她的被子和枕头抱进她屋子。临出门时,他提醒她:“早点睡觉,把闹钟调好,明早我送你到学校。”
陈偿收拾床铺的动作一顿,她回头,有些不可置信地道:“裴叔叔,你明天亲自送我去吗?”
裴识倾“嗯”了声,他往陈偿的方向偏了下头,余光瞥见她还是呆呆站着没动。
裴识倾停住脚步,他闲闲抱着手臂:“怎么,不想我送?”
“那你也可以......”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整,陈偿飞速打断他的话:“我想。”
似乎是生怕他又反悔,陈偿着急地把裴识倾推出她的房间外,说了句“晚安”就关上了门。
动作麻利的跟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
裴识倾无奈地笑着,转身回了自己房子。
-
第二天一早,陈偿被闹钟叫醒。
她使劲揉了下眼睛,刚睁眼意识还不太清醒。左右摸索了下,终于摸到手机,摁亮屏幕,点开“时钟”的图标。
陈偿依次把剩下三个分别是5分钟后响铃,10分钟后响铃和15分钟后响铃的闹钟关掉。
未免起晚了,一个闹钟叫不醒容易赖床睡回笼觉的她,陈偿昨晚特地调了四个闹钟叫醒她。
洗漱完已经差不多快六点五十了。
这个小区离陈偿的学校远,开车大概也得要四十来分钟,她必须得起早一点。
陈偿拎着换洗衣物,慢悠悠走出房间。她想敲裴识倾家的门,却正好和刚出电梯的他碰了个正着。
应该是刚晨跑完,此刻裴识倾只在外面松松垮垮套了件黑色的卫衣,下身是休闲的运动裤。
把手里拎着的豆浆和烧卖递给陈偿,裴识倾挑了下眉:“居然没赖床?”
“......”陈偿抿了下唇,不太痛快道,“这点时间观念我还是有的。”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对她有这样的误解。
裴识倾笑了下,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坐电梯来到地下一楼的停车库。
裴识倾刚拿出车钥匙把车解锁,余光就瞥见陈偿猫着腰想往后座钻。他眉心一跳,十分无语地叫她:“坐副驾。”
“不好吧。”此时陈偿手里还拎着他买的早餐,她犹豫道,“烧卖味道大,等一下我吃的时候怕熏着你。”
“......”
裴识倾被她气笑了,他走到另一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示意她坐进去:“我又不是狗,连这点气味都忍受不了。”
“那要是你载我的画面又被狗仔拍到了怎么办。”陈偿还是磨磨蹭蹭站在原地没动。
“车窗贴了防窥膜。”裴识倾言简意赅地跟她解释。
“可是上次......”
“上次被拍是因为车窗没关。你要是不想今天迟到的话就赶紧上车别那么多话。”裴识倾顿了下,半晌,他终于会过来她的意思。
重新把车门关上,裴识倾闲闲靠在车上,挑了下眉,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陈偿,你不会这么大的人了还怕上学吧?”
“......”
“就因为一次考试没考好?”
“......”
她没有,她不是。
“还是说,你是享受一起床就有人把早餐买好伺候你?”
“又或者是,你是舍不得我......”
在他说出更加离谱的话之前,陈偿迅速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车里。她一手拎着豆浆,另一边灵活地解开装烧卖的袋子,随即咬了一大口。
因为嘴里包着糯米,陈偿含糊不清地说道:“裴叔叔,快开车吧,再磨蹭我就迟到了。”
“......”
应该是时间的确有些赶了,裴识倾也没再和她斗嘴。顺着她的话,裴识倾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发动了车子。
车子慢慢驶出车库。
他们一路上遇到的红绿灯都是绿灯。
卡在迟到的前五分钟,裴识倾稳稳停在市一中门口。
陈偿跟他道声了谢就想下车。
她刚把车门拉开一条缝,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刚刚在车库,我是想说,”
见陈偿回头看他,裴识倾的手肘支在他那边的车窗边,只用了一根手指撑住脑袋的重量。他慢条斯理地补充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的床,所以才不情不愿地。”
他勾唇一笑,刻意拖着语调道:“毕竟——”
“它又大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