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泽克也被铃木统子强势地按着脑袋,被迫用下跪的方式去讨好她。
这让他无所适从。
甚至想到了母亲。
母亲,就是这样的神圣,严厉,苛刻,苦难,难以讨好,反复无常,又柔软。
他把她当成女人,不免就想在她身上寻求什么日式男性尊严。
当然寻不到。
铃木统子可不是大和抚子式的理想女性,她截然相反。
那换一个词就好了。
从女人换成母亲,芹泽克也就可以诚恳地讨好她,不带一丝自私自利,全然地把自己投给她。
反正铃木统子其实同芹泽克也母亲差不多年龄。
她可以生出他。
正因如此,芹泽克也的惊恐与依恋,便都有了归处。
通通融化为了,对铃木统子的痴迷。
“克也,”铃木统子微笑,“很好。”
她侧偏着视线,落地窗的反光玻璃如死水一样映出芹泽克也此刻的模样。
他越来越红,阴沉晦暗的色彩都变成酡红。
芹泽克也笨拙地跪趴在铃木统子身上,头拱着她,鼻尖蹭来蹭去,湿滑的舌头狗一样舔她。
“真听话。”
她逗狗似地摸了摸芹泽克也的后脑勺。
他感到感动。
日本国内。
影山律参加完学生会议,独自走在回家路上,被人拦了下来。
对方是新兴宗教人士轮回会,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从韩国传过来的,反正都是那一套话术。
指引人生方向,改变人生命运。
接下来不必承受痛苦,马上可以进入幸福里。
影山律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相信,冷酷得连眼神都没给,快步回了家里。
“哥哥呢?”他问在家的妈妈,“还没回来吗?要我去接哥哥吗?”
妈妈说:“在灵幻那里,会回来的,律也太宠茂夫了,哥哥会被惯坏的。”
但她也这样,妈妈总是对更笨更惹人担忧的孩子灌注更多的关注。
关注就是爱。
影山律来到自己卧室,刚坐下,准备从制服包里翻出教科书来预习,就发现搁在包夹层的手机还在震个不停,都是自来熟的远方朋友的讯息。
影山律想叹气。
他决定拖到睡前再回复一句,如果再发来消息,第二天就说自己睡着了。
震动声接二连三四五六。
影山律忍无可忍,回了一条——
【铃木是不是太怕寂寞了?】
“是噢,”铃木将对着屏幕扬了扬眉,自言自语答复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世界上没有比他的父母更差劲的父母了。
如果说关注就是爱,那么他的父母很少爱他。
混蛋的妈,自私的爸,还有一个可怜无依靠的他。
铃木将回:【我找到能解决律的未觉醒超能力的人了,开心吗?】
灯光虚晃,影山律垂下眼眸,他听见了楼下有人归来的声音,妈妈也没有上前说几句看似抱怨实则关心的话——是爸爸回来了。
如果是哥哥……
他定了定神,回复了铃木将。
【好。】
不该答复的,影山律想。
对方又开始信息轰炸。
隔日,属于周末的大清早,有人敲响了影山家的大门。
“律——”开门的妈妈朝楼上喊,“你朋友来了。”
周末也很自律的影山律从楼上探出头。
那人已经走进客厅,扬着张锋芒恣意的笑脸,招呼:“呀吼,早上好。”
他有一头接近于红的头发,就如同性格。
影山律开始恨自己怎么这么自律,周末就该睡懒觉。
来客道出声,语意不容置疑:“我们必须早点出发。”
“律,彻底解决掉这件事情吧!”
铃木将和他妈妈一样,自我、任性。
超能力觉醒训练不太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