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一片混乱中,江淮予浅笑着跃上屋檐。
系统控诉他,“宿主,今天晚上你已经撺掇了五六对人打起来了,街道都乱的不成样子了,虽然这样功德扣的不多,可是你太缺德了。”
江淮予把手放在头下头枕着,哼着小调,“那怎么办啊,我心情不好,就得干点坏事调节一下。”
“你就没点别的爱好可以纾解一下吗?”
“也有。”他拍拍口袋,里面叮咣作响。
江淮予眯着眼吹风,从兜里扯出一颗金光闪闪的耳钉,举着它在半空中晃荡,“真漂亮。”
“....你给钱了吗?”
“老板都忙着呢顾不上我。”
“...忙什么?”
“忙着在下面打架啊。”
“.....”
“宿主,你心情不好是因为萧安措走了吗?”系统忍了会,没忍住,发问道。
江淮予嘴角蓦地一僵,他在屋顶上翻了个身,“不是。”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对着冰凉的灶台愣了那么长时间....系统撇嘴,“你的免费劳动力跑了,你不得把他赶紧追回来?”
躺着的人闻言手关节稍稍一挫,语气硬邦邦地,“追个屁,我巴不得这狗皮膏药早点滚蛋,再说了,留信给我的实验员到现在都没出现,我怎么走?”
夏翎突然从更上头的房子跳下来,坐到他身边,江淮予耳朵一动,听到了,但是懒得睁开。
一个黑色的物体朝江淮予飞过去,他伸手一抓,摊开一看。
是一颗李子。
夏翎也掏出来一颗,不拘小节地往身上蹭了蹭,“吃吧,全当谢礼,我从保护仓偷偷带回来的,本来想给贺穗认的小嫂子吃的,她怀孕了就爱吃点酸的,结果前半个月爱吃,今天就觉得不好吃了。”
她咬了一口,立马就吐出来,脸都皱在一起,“酸死了。”
“酸吗?”江淮予三两口啃完,“我觉得正好。”
不仅正好,今天一直萦绕在他胸口的恶心也消散不少。
夏翎坐正,“今天谢谢你教贺穗,我下午态度不好,跟你着急了,对不起,小齐她们也托我跟你说声谢谢。”
江淮予头一斜,眼睛看着云边。
“你这人够难相处的。”她随手把落到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好歹一起战斗过了,再以假名字示人有些不礼貌了吧,你真名叫什么?”
江淮予愈发觉得自己现在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大反派的气魄了,他短暂笑了一下,站起来欲走,“住不了两天,没必要。”
“是没必要知道名字,还是没必要交个朋友?”夏翎站在他身后,“你身手不错,与其捣鼓这些小商小贩,不如跟我干票大的?”
“哦?”江淮予轻嗤,“多大?”
“孔雀楼往东四十公里,有个地方叫北城河,是南河省之前的省会,据说和平年代是一线城市沦陷之后物资也是数不胜数,变异种扎堆,但上个月里面突然传来一声爆炸,从那天开始总有人说那里闹鬼,不少队伍都不敢进去了,现在隔了好长时间,物资一定充沛的不得了,要不要进去跟我捞一笔?”
“中原保护仓基地不给你结工资?”他揶揄道。
夏翎一怔,笑着摇摇头,“我和你不同。”
“有什么不同?”
“你住的那间客栈里的女孩都不是本地人,大都是被外界当成货物来回买卖,而且岁数都不大,才会跑到这里来求生,但孔雀楼的物资也有限--”
“所以你就接手了?”江淮予问道:“你打算养她们一辈子?”
“倒也不是,”她眼底突然泄露出一丝柔软,“她们中间会有人能进入孔雀楼保护仓,将来接替我的位子。”
“比如贺穗?”
夏翎收起笑意,表情稍微严肃,“我不希望她进入保护仓,贺穗跟我说了,你知道她的身份了,贺穗不会永远待在这里,等首都保护仓基地的局势稳定下来,贺主舵会接她回家。”
江淮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今晚的气温不高,一轮冷月悬在天上,鸟群飞过的时候像极了末日还没爆发时的模样,等江淮予今晚一直盯着的那片云终于缓缓盖住月亮的光辉时。
他说:“那就去吧,你说的那个地方,但是我要回去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