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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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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矅说:“喜怒忧思悲恐惊,人之七情,亦是人之常情。这是你心底最为忧惧之事,幽冥让你见到的,不过是幻象,不必多思。”

或许是幻象过于真实,姚从元久久不能从中走出来:“可万一,他日果真如此……”

重矅问他:“就算他日果真如此,你现在会放弃吗?”

“不!”姚从元坚决摇头,“我不放弃,凭什么要我现在放弃?它凭什么规定我的命运?我是天枢阁最有天分的弟子,如果我都做不到,没有人能做到!师弟,你说是不是?”

重矅不答。

姚从元迫切又期冀的望着他,仿佛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面前这个人身上:“师弟,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我只是一时做不出来厉害的傀儡,我以后一定可以,我一定能成为像师傅那样厉害的机关术大宗师,我可以的,师弟,你说话啊,你应应我,你别不相信我,师弟……”

纪惟生看不下去,走过来道:“姚兄,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姚从元置若罔闻,拽着重矅的衣袖恳求:“师弟,你也放弃我了吗?师弟,你应应我,你别不信我,我知道我不如你有天赋,我什么都不如你,我什么都做不好,一直以来只有你相信我,要是连你都不相信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坚持下去,师弟,你说话啊……”

纪惟生不忍道:“渝兄,你就说句话吧。”

重矅抬手将人打昏过去,姚从元倒在地上没了动静。重矅指尖微抬,泄出流光,如金灯花在姚从元额间绽开,猛然将他体内那一丝幽冥魔气拉拽出来,连同体内浊气在眉心汇成一枚混浊的珠子,被重矅收入掌心。

纪惟生诧异:“这是……”

重矅抬眼:“你也想试试幽冥的厉害?”

纪惟生想起方才的情形,脚下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不……”

重矅说:“你的阵法对付低阶幽冥已经足够。”

不知为何,听他如此说,纪惟生感到隐隐的欣悦,甚至比得到萧莲舟的肯定更加悦然。

“但阵法厉害与否,并不是关键。”

“那关键是什么?”

“是你的心,能不能抵挡幽冥的蛊惑。”

纪惟生似懂非懂。

重矅说:“每个人心底都住着一只幽冥,你能战胜自己,就能战胜它。不必急着去抓幽冥,先想想你自己心底最深的欲念是什么。想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去招惹它们。我要提醒你,一旦坠入幽冥的蛊惑,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解救你。”

纪惟生看看地上的姚从元,心底有些动摇:“我不知道我害怕什么……”

重矅说:“并不只有恐惧才会伤人伤己。贪嗔痴、爱恶欲,都是人心底潜藏的幽冥。”

纪惟生说:“渝兄,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重矅说:“人心难测,岂会尽知?”

“……”

林长思一事最后究竟如何处置,萧珏和谢爻从皇宫回来后都闭口不谈,但既然他二人放心离开,想必是赵长意给出了一个满意的结果。

但重矅并不认为赵长意在这件事上会做出多大让步,他现在早已不是衍天宗的修士,而是大业的君主,他考虑任何事情都必定会从大业安危的角度出发,所以,他让小莲暗中跟踪此事。

也自从那夜之后,萧珏与重矅之间似乎生了一层无形的隔阂,两人再未说过一句话。

重矅与谢爻的所谓赌约也无疾而终,但事实上,胜负已见分晓。在结果已定的情况下,谢爻表现出了他宽容大度的一面,他没有再提赌约之事,似乎这个赌约从来都不存在,只是他每每看向重矅,眉眼间扬起的笑都在宣告他胜利者的姿态。

这一日,萧珏突然来见重矅。

他一直怀疑那支射伤谢爻的箭与重矅有关,但这段时间以来,他始终没有求证。也许是林长思之事迫切,也许是谢爻伤势未好,他顾不得上心其他事,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总归,他终于来了,要从他口里讨一个答案。

重矅肯定了他的猜测,却在他追问缘由的时候闭口不答。

萧珏怒愤交加,重矅无动于衷。

萧珏质问他:“你为何要这么做?”

重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书卷上,萧珏上前按下他手中的书:“渝占亭,你不要装聋作哑,回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花在外间紧紧趴在玉盏边缘伸长耳朵,但隔着重矅施加的灵力罩,一个字也听不见。

重矅抬眼,目中无半分情绪:“我杀他,需要什么理由?”

萧珏心中一跳,却又被他毫不在意的漠然态度激怒:“你有什么权力随意处置别人的性命?更何况,他与你无冤无仇……你借我的手伤他,究竟居心何在?”

重矅说:“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质问我这个问题。你也没有。出去。”

萧珏心口无端一涩:“你伤害一个无辜之人,出手如此之重,竟无半点愧疚之心。你可知,你那一箭差点要了他的命?”

重矅淡然:“他还活着,不是吗?”

“若非侥幸,那支箭未伤到要害,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既知是侥幸,便好自为之。”

萧珏难以置信:“你就如此漠视生命?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只是可有可无?”

重矅看着他:“你想如何?”

萧珏对他感到失望,却又隐隐生出一种不合时宜的期待:“给我一个你杀他的理由。”

重矅说:“没有理由。”

萧珏失望至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重矅说:“你有这样的疑惑,说明你并不了解我。”

萧珏气道:“我是不了解你,而且感到越来越陌生。你做的每件事,都让我觉得……”

萧珏欲言又止。

“都让你觉得如何?”重矅看着他,冷淡的眉眼都是拒人之外。

萧珏一字一顿说道:“难以置信。”

重矅淡然。半晌,萧珏从怀里掏出两只匣子放到书案上,一大一小,一长一方:“这是你的东西,早就应该还给你,现在物归原主。”

匣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玉簪和一枚传音珠。

萧珏等着他说些什么,但重矅什么都没说,好像这东西还与不还,都无足轻重。

萧珏问他:“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重矅看了一眼,拿起面前的书卷,说:“没别的事,出去吧。”

萧珏蹙眉捏了一下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

“问吧。”

“花隐?渝占亭?到底哪个才是你?又或者,我应该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重矅说:“无关紧要之人。”

萧珏静静看着他:“我总有资格知道你的来历和姓名。”

重矅说:“他日相忘于江湖,何必徒增烦恼?”

萧珏定定看着,睫毛微抖,他没想到,只是这轻飘飘几个字,便让他心如刀割。

重矅正襟端坐,黑发披散在身后,仍旧只以发带松松一揽。他看起来随意又慵懒,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淡漠疏离。就好像他近在眼前,却隔云端。

萧珏生出一种预感,他们之间的联系正在慢慢消退。这支玉簪和这枚传音珠,也许会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他不知道他的来历和姓名,甚至到现在为止,他连他的脸都没见过,一旦他消失不见,或者他以其他身份出现,这个人,或将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以为自己并不在意,可还是感到眼睛刺痛,眼中浮起一层薄雾。

他伸手想要收回玉簪和传音珠,却被重矅按住。

萧珏紧紧抓住,重矅冷冷道:“松手。”

萧珏心口发涩发堵:“我不还了,这还是我的。”

重矅只是毫不费力的按着,可萧珏用力拉拽,都纹丝不动。僵持了半晌,萧珏突然感到一阵无助。

他清楚,只要对面这个人不松手,他不可能拿回这两件东西。可偏偏,从前给的人是他,现在不给的也是他。

他的确因为谢爻的事情对面前这个人生出些意见,可远还没到仇深似海,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但这个人,却好像早已做好这种准备。

萧珏看着匣子从他手中抽走,重矅阖上匣子,就像一扇原本朝他敞开的大门在他眼前关上。

他不禁再次伸手,重矅用眼神制止他,萧珏彻底委屈的怒了:“你还给我,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送出去的东西现在又要拿回去?”

重矅当着他的面将匣子放进抽屉:“任何决定,一旦做出,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

萧珏突然慌了,竟不顾平素的仪态去扒他的手,重矅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冷冷吐出两个字:“放、肆。”

萧珏眼底失神,重矅松开他:“萧仙君,夜深了,请回。”

萧珏怔了怔,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重矅的房间,只知道自己回房后,一夜无眠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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