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体版 简体版
恋上你中文 > 神尊他移情别恋了 > 第219章 君子不器

第219章 君子不器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重矅默然良久,没有返回西境会去什么地方,已经不言而喻。

*

阿厌日日在河边练剑。

重矅在旁边偶尔会指点两句,但多数时候都在闭目养神。

阿厌曾问他:“先生,你生病了吗?”

重矅说:“一点小问题,不碍事。”

阿厌却很紧张:“先生,你应该看大夫。”

重矅说:“休养几日就好了。”

过了几日,重矅觉得时机成熟,便跟他说:“你应该拥有一柄属于自己的剑。”

重矅带他去了城中的打铁铺,交代师傅给阿厌打一柄适合他用的剑。师傅看阿厌高挑干瘦,取下墙上的柳叶剑递给他:“这柄剑正合小公子用。”

阿厌接过使了几招,也觉得甚好。

重矅却将剑还回去:“麻烦替他重新铸一柄,这柄剑需长三尺二寸,重九九八十一斤。”

师傅目瞪口呆:“多……多少斤?八十一斤?能拿动吗?”

“三日后可能交货?”重矅将定金递过去。

“啊……能,能。”铁匠师傅愣愣点头。

“那三日后,我们来取剑。”

阿厌也怀疑自己能否拿动一柄八十多斤的重剑,但他丝毫也不怀疑重矅的用意。

“还真是巧。”

陵晋带着弟子路过此处,认出他二人,将弟子支使开,这才从身后过来,面上却是毫不客气。

“放着好好的灵剑不用,却要到这打铁铺选些破铜烂铁。”

阿厌垂下眼睛,不敢看他。重矅付了定金,对此话闻若未闻,就要离开,陵晋挡住他的去路:“花公子,我若是你,管了别人的闲事,便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夹着尾巴躲在穷乡僻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日天光明媚,阳光也好,但重矅的衣着仍旧厚实,看不出闷热之态,反而面皮青白。

陵晋说话不客气,他道并不十分在意:“阁下只当没看见便是。”

陵晋脸色难看:“当没看见?我没看见,难不成旁人也看不见?”

重矅语气平淡:“此事你既不在意,便不会有其他人在意。”

陵晋脸色更沉:“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阜宁,”陵晋刻意加重了后两个字,“别以为有几分本事,就不将衍天宗放在眼里。你记着,你只是一个散修,任你天大的本事,在衍天宗面前,也不过一只蝼蚁……”

重矅看着他说,并没有不悦亦或不满,陵晋瞪了他一眼,撂下一句:“不要让我看见你们!”

三日后,重矅来打铁铺取剑,铁匠师傅告诉他剑已经被人取走。正疑惑,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陵晋立在不远的巷口处:“我就知道你还会来。”

重矅明了:“你取走了剑?”

“是又如何?”

“这是给阿厌的剑。”

“我这个当爹的还没死,你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

重矅淡然:“下次过来偷窥记得把剑带来。”

“我什么时候……”陵晋怒了,“我用得着偷窥?你带走阿厌,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还没跟你算账……”

重矅欲走,陵晋又叫住他:“你着什么急?”

陵晋没有走过来的意思,两人隔着大段的距离。

“你若是识相,就赶紧离开阜宁,别让我再看见你。”

这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冲出一匹长鬃烈马,失性发狂,横冲直撞,惊得一路人仰马翻。

两人不禁都看过去,那匹疯马正要将人踏于蹄下,陵晋正欲出手,一个矫健影子飞奔而来,一跃上马,猛拽缰绳,一声冲天嘶鸣后,那匹烈马双蹄腾空,连连后退,接着,四蹄平稳落地。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围观众人惊怔之后,看清马上的少年,纷纷鼓掌喝彩。

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衣衫简洁,高马尾张扬招摇,此刻,他眼中毫不掩饰制服烈马的得意和骄傲,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翻身下来,朝人群落落大方的拱了拱手,眉毛一扬,从上到下都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

陵晋看着少年,脸色突然变得异常古怪。

重矅看了几秒,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不到半月,阜宁街头巷尾都在热议,说是一向闭关不出,从不收徒的扶华仙君破天荒收了个小徒弟。人人都在猜测,这小徒弟若非天资卓绝,便是家世不凡,就算没有日月之表,也必定有龙凤之姿,方能得扶华仙君青眼。

*

花芜传信,说是有人在妖界企图暗害白泽,好巧不巧撞在鬼章手上。以此人的暴脾气,但凡落在他手上,必定是两板斧砸成肉酱。但这回,两个贼盗竟都逃了命,鬼章也追出妖界。

花芜担心是仙界对妖界上次处置结果不满,故意借题发挥。

这一日天朗气清,阿厌如常在河边练剑,只是背后多了一柄重剑,挥动手中的木剑格外吃力。

“出来吧。”

树荫下,重矅靠在椅子上,望着水面。

半晌后,树后走出一人,正是陵晋。

他走过来,阿厌朝这边望了一眼,见重矅没有唤他过来,便继续练剑。

“观摩这些日子,以你之见,阿厌可能做个剑修?”

陵晋冷哼:“拿着剑乱挥一气,就是剑修?”

重矅道:“他右肩的伤已无大碍,不会影响他以后用剑。”

陵晋看向远处,阿厌一招一式使得流畅,就算身负重剑,也完全不受影响。但他嘴里却道:“胡劈乱砍,浪费时间。”

“他虽智识有损,心志却坚,亦心怀善念,适合成为剑修。”

陵晋不悦:“我衍天宗的人,何时轮到你一个散修指指点点?”

重矅置若罔闻:“他多大了?”

“十七,”陵晋脱口而出,眉头一蹙,立马提高声音,“你问这做什么?跟你没关系。”

“叫什么?”

陵晋脸上态度明显:“花公子,你或有耳疾。”

重矅看着他,淡淡一语:“所幸,我无心病。”

陵晋错开视线,脸色有些难看。

重矅没再看他:“不如给他取个新名字,你以为如何?”

“这事用不着你操心。”

“他先天不足,需得比旁人多费工夫,不必着急让他结丹,亦或是传授剑招。”

陵晋疑惑:“你这是何意?你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重矅道:“我与这孩子有缘,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陵晋有些生气:“教他的是你,如今不教的也是你。”

“修行一途,重在己身。日后的事,该你费心了。”

陵晋问:“终于舍得离开阜宁了?离开也好,你本就不该留在这里。你与神爻山刺客的嫌疑尚未洗清,接近我衍天宗弟子,谁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重矅道:“早几日便该离开,只是你数日未来,不便交托。”

陵晋看着远处练剑的阿厌,淡淡道:“你带他下山的时候不曾经过我的同意,如今道想起交托了?”

“那时若告诉你,你也不会信。”

“我是不信,到现在也不敢信,你竟然真能治好他,”陵晋神色复杂,“我曾以为他这一辈都会是别人眼里的“另类”……”

“怎么伤的?”

陵晋蹙眉,似乎是回忆起不愿回忆的东西:“他……幼时调皮,摔了一跤……”

重矅知道这是假话,也没多问:“带他回去吧。”

他起身招呼阿厌过来,阿厌像是预感到什么,背着重剑气喘吁吁跑过来望着他,陵晋看着,却不言语。

重矅面色如旧,对少年道:“你有新名字了,君不器。”

陵晋看了他一眼。少年眨了下眼睛,显然有几分意外。

重矅问:“不喜欢?”

“君……不……器?”他嗫嚅的重复了一遍,似乎是跟人确定。

重矅道:“望你今后潜心修行,常怀公正仁爱之心。”

少年眼中亮了亮,他虽然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却无端很喜欢,但这份喜欢却又不敢显露的太明显,最后还是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陵晋,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重矅问陵晋:“你觉得如何?”

陵晋看向少年明亮的眼睛,沉默了几秒:“什么如何?我取的名字自然是好的。”

少年眼底汹涌起难以名状的情绪,眼圈一下红了。

陵晋移开视线,不敢看他,语气却严厉:“堂堂男儿,动不动就哭?没出息。”

君不器又看向重矅,动了动嘴唇:“先生……”

他就要叩首,膝下被一股无形之力拦住,身子稳稳立在原地。

重矅说:“你我并非师徒,不必向我行礼。今日过后,你我缘尽,他日重遇,只作不识即可。”

陵晋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君不器也微微睁大眼睛望着他。

“临别之际,我赠你一言。”重矅看着他道:“命由天作,福可自求。”

君不器:“……”

陵晋若有所思,重矅又道:“去练剑吧。”

少年咬紧嘴唇,转头去了河边。

陵晋收回视线:“你为何要帮他?”

重矅反问:“你为何帮他?”

陵晋脸色突变,眼中竟有杀气一闪而过:“花公子这话问的奇怪,亲父子之间何来帮他一说?道是你……”

“萍水相逢,举手之劳,如此而已。”

“……”

陵晋看着他远去,素白的斗篷擦过路边的盈盈小花,就像林间漏下的太阳光辉,明亮温暖,却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而长久的驻足停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